栓才知道小栓已经半个月没在学校了，那天老栓找遍了城里所有的网吧，终于找到了余小栓，在人群面前，余老栓给了小栓一巴掌，啥都没说走了。从那以后，老栓再也没收到城里的消息，他以为余小栓已经悔过了，直到一天前又收到城里来的信，和上次一样的画面，只是这一次“处分”变成了“休学”，这事除了老栓和女人，村里谁都不知道，按老栓的话讲，咱丢不起那人！——办酒宴那天，村支书亲手交给他50块钱，说:“你老栓生了个好儿子，得倡导全村的娃向小栓学习。”可现在他们要知道小栓在外面抽烟喝酒打架，被学校开除了，那是赤裸裸的打脸，打的不止他老栓一个人的脸，还有他们老余家列祖列宗的脸。想到这儿，老栓心里又是一阵堵，他甚至在想，要是那时候余小栓没考上大学，多好啊……
（五）
到县城的时候，已经近晌午了。余老栓独自站在街头，一身发白的汗衫，像个乞丐。他这才发现记忆里，去小栓学校的路已经模糊了，站在城里的街头，像置身在陌生的稻田。
老栓在街头盲目地找着记忆里的路，走过一家餐馆，忽然觉出肚里几分饥渴，他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便想进去讨碗水。
刚进门，便迎上小二打量的目光，“你吃点啥？”小二的声音里透着冷漠。
“同志，我要碗水，能行个方便么？”老栓真诚地望着二十多头的小二，“我不是乞丐，进城来寻我儿子。”
“去去去，没有！到别处要去，别碍着我们老板的生意。”小二有些不满，正准备起身撵人。店老板挥了挥手，制止道:“小王，去打碗汤吧。”
“谢谢，谢谢。”老栓一边向店老板道谢一边向小二弯腰。从兜里掏出那包烟，抽出一支递了过去。
店老板并没有接烟，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笑着对老栓说:“老人家，你儿子也在这城里？”
常年劳作，让五十多岁的老栓有了别样的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