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少夫人发觉,他为了家族也不敢和这位县太爷的千金悖逆,只会再一次将我献祭。
吉祥蠢,打了一顿板子依然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我不蠢。
我瞟了一眼房契,向后退一步福身行礼。
「我既得了少爷的逐妾书,便与少爷成了两路人。」
「今日一别,愿与少爷再不复见。」
6
那天老板娘躲在一边看完了全程,翌日小心翼翼来探知我的心意。
「江公子看似深情,实则半分没付出,宅子依旧是他家的,丫头的卖身契也牢牢放在江府,实打实的半分没付出,那个小厮还一脸觉得你不知好歹,他既觉得这是天大的福分,那这福气给他要不要啊?」
她佯装鄙夷唾弃,实则暗暗观察我的神态。
今天客人不多,我好笑地看她一眼,端上一杯热茶。
「我既然出了那扇门,此生自然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了,秀才不嫌我是个二嫁女,我自然应该好好跟他过日子。」
门外传来糖葫芦的叫卖声,安哥儿从帘子里探出个小脑袋,蹦蹦跳跳跑向大门。
秀才得了抄书的活,一本书两钱银子,他没日没夜抄写,虽然欠老板娘的钱还有很多,但我们的日子早就过的不那么拮据了。
安哥儿有了自己的零花钱,每学会一篇新文章或是练功时间又加了一炷香,就奖励两文钱。
我望着安哥儿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挂起一抹笑。
秀才从外面回来,说临近年关了,市集添了很多年货,一起去买些。
等到安哥儿回来后我起身去拿银钱,老板娘有些感慨。
「快过年了,也不知道我家那口子今年能不能回来,也没个信儿传来。」
她夫君在山东的驿站做事,聚少离多,她嘴上说着赚钱最要紧,瞧见别人出双入对也会忍不住提起自己的夫君。
我不知怎么安慰她,琢磨着多买些年货回来,就算她夫君不在,她能和我们一起过年,也不算落寞。
冤家路窄,在卖鱼的摊位前,我们和江家的少夫人撞个正着。
江府家丁众多,怎么轮到她这个做主子的出来采买?
许久不见,她似乎经历了很多,眼底的疲惫藏不住,衣衫也不如当初体面,身边也只有当时那个陪嫁丫头。
对我的敌意却不减反增。
「熹丫头还和从前一样勾人,出来买条鱼都恨不得和新婿黏在一起,我瞧着熹丫头这脸蛋,虽是失了当初的娇艳,但平添了成熟的韵味。」
她身边的丫头一唱一和:「许是离了府日子过得艰难,才容颜不再,吕秀才倒是不挑,咱们院子里一个姨娘,他拿着当个宝贝。」
周围凑过来很多人,多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对我和江家的故事都曾耳闻。
我掩面笑:「哪有人会一直年轻貌美,这话说的岂不是让人误会江府风光不再了,毕竟少夫人这儿也见了岁月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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