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视线中,许爱的身影越来越小,就像是我与她曾经的过往。
世界,仿佛在重构。
“嘶~好疼。”
刚刚还强撑着的白雪,上了计程车瞬间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我没好气地帮她脱了鞋袜,看着她细腻如玉,白霜若雪的脚腕通红一片,帮她按揉起来。
“你刚刚不说话的话,我们早就走了,哪能让你疼这么久。”
白雪不知在想什么,脸颊绯红,嘴上却强硬道:“那我这不是想给你出气吗?”
“嘶~轻点。”
我安静地给她按着脚,她也默着不说话。
气氛霎时沉默起来。
良久,她轻轻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随意:“真放下了?”
“嗯。”
我头也不抬的回道。
闻言,她的语气莫名有些雀跃,像是春天里绽放的第一朵迎春花。
“那就好,以后跟好好跟我混吧。”
很快,我将她送到了医院,医生给她包扎好后,嘱咐我们注意好好修养,这期间不要进行房事。
我红着脸,推着她离开医院,来到她家。
“你有住的地方吗?”
“没有的话,就住我家吧。”
白雪坐在轮椅上,冷不丁开口。
我愣了一瞬,摇了摇头道:“不了,那太麻烦了,我自己去租个房子就行了。”
“对了,你给我转的两百万太多了,我留三千,其他的我给你转回去吧。”
不知道我那句话惹了她,我话音刚落,她便狠狠锤了一下我的手,撂下一句“呆子”,便自顾自进了屋。
也许我真的是个呆子吧。
白雪的意思我看得出来,但是如今我刚刚分手,暂时......没有那个心思。
我打量着这座陌生的房间,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去江城时的场景。
彼时的许爱和我,我们屈居在一座狭小的出租屋。
空中散着某种发霉的气息,一到晚上整间屋子便透着寒霜的气息。
每当这时,许爱便会手脚冰凉,蜷缩在我的怀里。
“祁羡,有你真好,你当我一辈子的专属暖宝宝好不好?”
我轻轻点头,将她死死搂在怀里,发誓要对功成名就,要让她不再和我受委屈。
后来,我凭借着努力,和长久以来打官司积累下来的人脉,和她一起开了属于我们俩的律所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许爱不再需要我给她暖手暖脚了,她一句话,便有无数男人给争着抢着当她的暖宝宝。
她开始把律所里所有的事物都扔给我,成天在外面厮混。
那时的我,也只当她是压抑许久,有钱之后想要体验人生,便默许了她的放纵。
可直到有一次,我去酒店找一个案子的当事人了解情况,却遇到了许爱和顾衍迎头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解释说,是顾衍想要进我们的律所,所以她来酒店面试。
我被气笑了,来酒店面试,她当我是傻子吗?
我狠狠一拳砸在顾衍脸上,顾衍也不客气一拳砸在我太阳穴,砸得我头晕目眩,跌退几步。
许爱却对我不管不顾,只关心着顾衍。
那时我便心灰意冷,转头离去。
当天晚上,许爱找到我,向我认错许诺再也不会这样,我相信了她。
可是第二天,我回到律所却发现顾衍,已经入职了,甚至还抢走了我的办公室。
“祁羡,小衍他比较社恐,你就先搬出去,让他在这间办公室里办公吧。”
我迎着所有同事微妙的表情,抱着我的东西去到外面一个角落办公。
自那之后,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来我办公室的许爱,开始天天准时上班,然后在顾衍的办公室里一呆便是一天。
许爱说等着我后悔,其实我很想告诉她。
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便是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