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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难求:穿成奸臣嫡女后我笑了云非晚谢司珩 番外

易水轻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司珩没有让暗卫把云非晚送回房间,而是亲自动手将她抱了起来。这画面称不上唯美,因为云非晚睡着了所以手也没有环上他脖子,而是仰着脑袋继续睡。谢司珩抱着她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有惊动百姓,这里离他们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谢司珩抱着她往回走。走到一半时,可能是仰着脖子睡太难受了,云非晚硬是清醒了一瞬间,耳边迷迷糊糊听见电子音说什么任务,她想努力听清但是就是听不清。然后她才注意到有人离自己那么近,那白纱陌生又熟悉,她潜意识知道这个人自己认识,但是没叫出来他的名字。迷迷糊糊看着他,划过他英挺的鼻梁和淡色的薄唇,心头突然荡漾了一下。谢司珩只感觉一抹温热柔软掠过他的脸颊,他停下脚步,低头“盯”着怀里的人。云非晚与他对视,笑的像偷腥的猫,大着舌头说:“你...

主角:云非晚谢司珩   更新:2025-01-15 15: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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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非晚谢司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妃难求:穿成奸臣嫡女后我笑了云非晚谢司珩 番外》,由网络作家“易水轻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司珩没有让暗卫把云非晚送回房间,而是亲自动手将她抱了起来。这画面称不上唯美,因为云非晚睡着了所以手也没有环上他脖子,而是仰着脑袋继续睡。谢司珩抱着她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有惊动百姓,这里离他们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谢司珩抱着她往回走。走到一半时,可能是仰着脖子睡太难受了,云非晚硬是清醒了一瞬间,耳边迷迷糊糊听见电子音说什么任务,她想努力听清但是就是听不清。然后她才注意到有人离自己那么近,那白纱陌生又熟悉,她潜意识知道这个人自己认识,但是没叫出来他的名字。迷迷糊糊看着他,划过他英挺的鼻梁和淡色的薄唇,心头突然荡漾了一下。谢司珩只感觉一抹温热柔软掠过他的脸颊,他停下脚步,低头“盯”着怀里的人。云非晚与他对视,笑的像偷腥的猫,大着舌头说:“你...

《医妃难求:穿成奸臣嫡女后我笑了云非晚谢司珩 番外》精彩片段


谢司珩没有让暗卫把云非晚送回房间,而是亲自动手将她抱了起来。

这画面称不上唯美,因为云非晚睡着了所以手也没有环上他脖子,而是仰着脑袋继续睡。

谢司珩抱着她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有惊动百姓,这里离他们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谢司珩抱着她往回走。

走到一半时,可能是仰着脖子睡太难受了,云非晚硬是清醒了一瞬间,耳边迷迷糊糊听见电子音说什么任务,她想努力听清但是就是听不清。

然后她才注意到有人离自己那么近,那白纱陌生又熟悉,她潜意识知道这个人自己认识,但是没叫出来他的名字。迷迷糊糊看着他,划过他英挺的鼻梁和淡色的薄唇,心头突然荡漾了一下。

谢司珩只感觉一抹温热柔软掠过他的脸颊,他停下脚步,低头“盯”着怀里的人。

云非晚与他对视,笑的像偷腥的猫,大着舌头说:“你刚刚脸上有水,我帮你擦掉。”

说完又找补了一下:“帮你嘬掉。”

谢司珩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重新迈开步伐,只有逐渐有些加快的心跳和漫上绯红的耳朵暴露了他真实的心境。

等到了住处,云非晚早就再次睡熟了。谢司珩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在床边坐了会儿就离开了。

次日云非晚清醒的时候天已大亮,她坐起来就看见床边的柜子上放了半碗没喝完的醒酒汤,这一觉睡的不是很踏实,好像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喊她……

系统幽怨地开口,​“宿主,那是男主在叫你。”

“嗯?”云非晚还不知道它为什么怨气有点重,缓了一下突然抬起头,昨夜的记忆一股脑地冲进了脑袋。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系统,昨天我喝多了耍流氓了啊?”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酒品没有这么差吧。

“亲一口怎么叫耍流氓。”113心如止水,看淡一切。

“对哦,那你怎么一副生无可恋的语气?”云非晚问。

“昨天又有任务了。”系统要是有眼睛,现在一定耷拉着看着她。

“啊这,我,我喝多了睡着了,没听见。”云非晚有些心虚,她也没想到那果汁一样的青梅酒能直接把她放倒了啊。

“不过,虽然任务失败了,但是男主好感度涨了五个点。”113又开朗了。

“啊?”云非晚挠了挠头发,不会是亲一下就涨五个好感度吧,这么简单?等她找机会再测试测试。

她收拾了一下出门,发现昨夜虽然大部分人都喝了酒,但是像她一样一觉睡到晌午的几乎没有,谢司珩没让人来叫她,所以……现在整个车队不会就等她一个人吧?

她闭了闭眼,怎么感觉一觉醒来天塌了呢?真的很想找条缝钻进去。

她还以为谢司珩今天会避着她,没想到她一上车就看见他坐在车厢里,还喝着茶。

她磨磨蹭蹭坐到他旁边,“王爷,如果以后碰到我睡懒觉,一定要把我叫醒,别让我耽误了大家行程。”

谢司珩听着她的语气正常,好像断了片似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昨天干了什么。

“本王昨天也喝了不少,今日也起的迟。”

云非晚立刻舒了口气,心说那就好。然后转移话题,“总算可以回京了,好想爹爹啊。”

“我还不知道王妃喝了酒喜欢扒人衣服。”谢司珩冷不丁冒出一句,云非晚抓住话里的关键词,扭头看他。

他一脸淡然,好像刚刚的话不是他说的。

“系统,我有扒他衣服吗?”云非晚避免冤枉了他特地在开口前问了系统。

“没有啊,宿主你亲完就睡着了。”113有记录。

“他竟然诈我?”好你个浓眉大眼的。

“王爷在说什么啊?昨天我对王爷动手动脚了吗?太不应该了,王爷别担心,回去我就让爹爹去提亲,咱们早日成婚,我会对你负责的。”云非晚夸张地表演起来。

谢司珩沉默了一下,竟然同意了,“是要尽快完婚。”

“王爷,男人的名节不是小事,现在除了我没有别的小姐会要你了,但是你放心,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的。”

车外离车厢最近的白蔹神色疯狂变化,他昨夜也喝多了,直接睡的田埂里,原本以为今日会被王爷责罚,没想到今天王爷心情很不错,免了他的责罚。

他原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听着马车里传来的声音恍然大悟。

王爷恕罪,他真不是故意听的,毕竟他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以防有危险嘛。

“害。”

“王爷。”

“你手好热啊。”

“你的手怎么这么大?”

“今晚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睡?”

“我保证就抱着不乱动。”

“我就摸一摸不干别的。”

“哐当!”马车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云非晚被提着衣服拎了出来,被迫坐在驾车的侍卫旁边,一转头就和白蔹对上视线,她乖巧地打了个招呼,丝毫看不出来对着他家王爷说了那些孟浪的话。

“系统,好感度涨了吗?”云非晚期待地问。

“没有,好奇怪啊,明明检测他的心跳有加快啊,为什么不涨好感度。”113的芯片感觉有些冒烟。

“没事,要是真的这么简单我反而会不安心。”云非晚没有气馁。

这么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云非晚听见侍卫身下骑的马嘶鸣了一声,不安地踏步。所有人都戒备了起来。

是刺杀。

她立马反应了过来。

她看向一旁的树林,听见了谢司珩叫她的名字,白蔹示意她进马车。

突然,一只羽箭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啸响,直直地朝着队伍正中央的马车射来。

但是那支箭还没到车厢跟前就被白蔹斩断。

云非晚丝毫没有慌,她以前也遇到过暗杀,现在这个只能说是小场面,那些人没枪没炮的,她自保没问题。

但是谢司珩不是这么想的,他听见外面的动静后就掀起了帘子下了车,站在云非晚旁边。

短短时间他们就被近百名黑衣人包围住了。

混乱中云非晚听见有人在喊:“先杀摄政王!他旁边的是摄政王妃,别管其他人,先杀他们——”

云非晚真想大喊一声冤枉,她还不是摄政王妃呢,咋就先体验上了王妃的生死一线了?

话音刚落,三十多个黑衣人目标明确地冲向他们。

谢司珩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是听声辨位,这些人还奈何不了他。

接连在他手下损失了好几个人,那些人竟然把目标放在了云非晚身上。

云非晚差点气笑了,柿子竟捡软的捏是吧。

她侧身避开一侧的刀锋,谢司珩腾出手拉了她一把,随即投出手中的刀结果了这个偷袭云非晚的人。

云非晚借着谢司珩的手臂,飞身踹向另一个黑衣人的心窝窝,黑衣人闷哼一声后退好几步。

她是没有内力,不会听声辨位,但是她眼睛又不瞎。更何况,这些人似乎都不知道她会古武,她会热武器,也会冷兵器,鲜少有人能在她手上讨到便宜。

说个笑话,他们觉得云非晚是软柿子。

谢司珩没来得及拉住云非晚,只听见了耳边清脆的骨折声,一时让他短暂地愣了一下神。

云非晚按住一个黑衣人的肩膀,给他来了个正骨套餐,就是下手有点重,手臂掰到背后掰不回去了,给人痛的大叫。

她不相信自己技术不到家,硬是尝试了好几个,手腕折断的声音比她吃的鸡脆骨还脆。

然后喃喃自语,“看来这门手艺真的不适合我。”

然后她认真了,笑盈盈地看向那些虎视眈眈的黑衣人,“下一个,谁来?”

她现在在黑衣人眼中就如同面若桃花的女罗刹,那些人互相对视一眼一起上了。

谢司珩还想出手,但是完全没有机会。

云非晚知道人身上哪些穴位最脆弱,就用上她掰折人家骨头的力道按在黑衣人颈后的穴位上,那人立马瘫倒在地,全身抽搐,但是死又死不了,站又站不起来。

一眨眼就放倒了好几个。

他们手中的刀对她来说毫无威胁,五米之内,她的地带。

比内力她是打不过他们,但是这些人又不知道她没有内力,被她的手段吓到后早就乱了分寸,所以被她拧断脖子后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片小树林终于安静了下来,白蔹他们早就清理了剩下的那些人,现在还有动静的就是云非晚特地留的几个活口,只不过好像也不是那么活了。

白蔹看向地上抽搐着抽搐着就口吐白沫的黑衣人,然后抬起头与刚好回过头的云非晚对视。

他狠狠打了个寒颤,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王妃这么,这么厉害哈,哈哈哈。

他身边的一个侍卫悄摸摸问他:“白统领,你和王妃比谁厉害?”

“三七开吧。”

“她三拳头我头七。”

侍卫默默站了回去。

谢司珩竟然出乎意料地没有逼问她这身武功哪里学的,而是走到她旁边看着还有气的几个人。

云非晚以为他要审问,提起一个人的领子,三两下就给人又按好了,清醒过来的黑衣人发现自己落在他们手上,竟然立刻咬破牙齿里藏的毒药,一命呜呼。

云非晚把这个人扔到一旁,拖过来另外一个,这次给他按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干脆利落地卸了他的下巴和四肢,那黑衣人意识刚清醒差点又痛得昏了过去。

云非晚把另外三个还有气的都打清醒了带过来摆成一排。

“王爷想问什么?”云非晚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谢司珩第一次怀疑云相国到底教了她什么。

“谁派你们来的?”他现在已经完全心平气和了。

几人没有动作,云非晚没看出来他们谁有想说话的欲望。

其中一个黑衣人与她对视后眼睛动了动,云非晚立刻反应过来他打的什么主意。

她嘴角含笑地走到他面前,“你想说话?”

那人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云非晚笑的更明媚了,“你不会是想我给你接上下巴就服毒自尽吧?”

那黑衣人被拆穿后就闭上了眼睛,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君便的样子。

“杀了吧,他们是钦天监派来的。”谢司珩淡淡地说。

刺杀是他们安排的,那么钦天监不是好人;就算不是他们安排的,钦天监也不是好人,冤枉了就冤枉了,算是为民除害。

云非晚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执着于逼问信息了,而是打量着他们几个,那亮晶晶的眼神看的黑衣人背后发毛。

“王爷,那把他们几个给我吧,我废物利用一下。”

“小心一点。”谢司珩嘱咐。

如此一来就是同意了。云非晚掏出了四个不同颜色的瓶子,一人喂了一个,转头看向谢司珩笑得很乖巧,“研究了几个药,把握不住剂量。”

之后的行程中,又多了四个人,云非晚天天在他们那里捣鼓,其他人动不动就能听见他们四个人的哀嚎声,脚下赶路都快了一点。

“咦,好奇怪,这效果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云非晚纠结地晚上休息都睡不好。

谢司珩坐到她旁边,把烤着的兔腿递给她,“王妃在研究什么药?”

云非晚把苦恼的视线放在他眼睛上,“治你眼睛的药。你不会以为就扎扎针你就能看见了吧?对了,是不是快一个月了?回去我就给你复诊一下。”

“药效出现了偏差?”谢司珩也没想到竟然是给他研究的药。

“是配量需要调整一下,你别怕,你喝了不会和他们一样的,你体内的毒刚好和我的药是相解的,他们叫的那么大声都是装的,想让我们心软放他们走。”云非晚的语气就像是骗小孩子喝药一样。

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竟然滚到了白蔹的脚边,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却说不出来话。

云非晚他们走过去,借着火光明显看见黑衣人疯狂蛄蛹要远离云非晚,身体还在发抖。

沉默一瞬,云非晚又扬起笑,“不好意思哈,药人有点不听话,我给他带回去。”


话音落下,车厢内竟然静了一秒。

“云曦,你不该拿本王的眼睛做戏。”

云非晚好怕他下一句就是“下辈子找个好人家吧”,连忙打断他,“如果我能在一炷香内让你看见呢?”

她在赌,她相信自己的医术,不怕治不好谢司珩的眼睛,她只担心他连让她接触眼睛的机会都不给,那任务肯定要失败。

在她说完后整个车厢都安静了,云清也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但是三息之后,谢司珩冰冷的声音响起,她就松了那口气。

“你要是敢戏弄本王,本王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非晚见他答应立刻就起身,弯着腰坐到他旁边,感觉到旁边的身体一僵,云非晚竟然还有点想笑。

她把手放在他的白纱之上,轻轻解开。

“滴——新手任务完成。”

没错,云非晚就打一个时间差,袖中一重,她就知道奖励到手了。

她很自然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布包摊开,一排闪着银光的长针出现在眼前。看着熟悉的银针,云非晚取出一根正准备扎向他的眼部穴位,他却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这力气奔着把她腕骨捏碎的势头去的,云非晚连忙说:“王爷,这是银针,不是暗器。”

谢司珩当然知道她没那个胆子刺杀他,但是有人近身他就按耐不住杀意,更别说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外人面前。

他全力压制住自己动手的想法,将双目彻底暴露在云非晚的视野下。

云非晚下针又快又准,几乎是几个呼吸间,谢司珩眼间额间的穴位就被银针覆盖。原本谢司珩还不相信她,但是现在感觉到她熟练的动作,不得不承认这个云大小姐有他还不知道的秘密。

云非晚在接触到医术上相关的事情就非常专注,专注地忘了手下的不是普通的病人,感觉到谢司珩乱动,云非晚按住他的脑袋,“不要动。”

谢司珩额角跳了跳,但是还是忍了下来。

如果一会儿结果不让他满意,他绝对要把暗牢的手段都用在她身上。

云非晚专注地顾不上擦汗,汗水顺着灵巧的下巴滑落,滴在了谢司珩的手背上。

他眉目微动。

直到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叫卖声,他才意识到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京城了。

这时云非晚依次拔掉银针,直到最后一根取下来,她才像累了般松了口气,“睁眼看看吧。”

谢司珩睫毛颤了颤。云非晚现在才注意到这位摄政王的面容,眉目冷峭,面部线条干净利落,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一个小痣,垂眸时可以看见又长又直的睫毛,抿唇的时候感觉他呼吸都是冷的。

这时她看见那双眼慢慢睁开,琥珀色的瞳孔好像倒映出她的剪影。

“模糊的。”谢司珩看着白色的光团,难得有些恍惚。

“自然是模糊的,你这眼睛不是先天失明,是后天毒素堆积导致的,一时半刻清除不干净。但是如果你愿意雇佣我做你的医师,我可以一直为你调理眼睛,直到治好为止。”云非晚抓住机会,既是接近他的手段,也是向他证明自己有完全治好他眼睛的能力。

谢司珩没有说话,他这双眼睛已经跌入黑暗五年,自那之后无论是太医还是游医,都对此束手无策,没想到却在一个世家小姐手里重见光明。

他看着白色的光团中有一个色块,他知道那就是云曦。

半晌,他有些沙哑的声音才响起,“你已经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自然会护你周全。”

云非晚满意他的上道,笑道:“你已经是我未婚夫了,那你的眼睛我定会帮你治好。”

说完,她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急急忙忙给他蒙在眼上,“你这眼睛很脆弱,不要经常看刺眼的光,如果你实在想看,可以晚上点着蜡烛看。”

她偷偷摸摸私吞了那条原本的白纱,恰逢马车停下,她知道应该是到地方了,外面白蔹的声音也隔着门帘响起:“王爷,云小姐,到相府了。”

云非晚跟他叮嘱,“你可以每隔一个月来我家接我,我去给你扎针。”

说完撩起门帘,也不用人扶,直接跳下马车。

白蔹却在她撩起门帘的一瞬间看见了自家王爷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车上,脸上却系着一条不伦不类的布条。

他连忙垂下眼睛不敢乱看,心里却在想:那布条是云小姐里衣上撕下来的,王爷和云小姐已经到这个进度了吗?

某位王爷还不知道自己眼睛上系的是什么,只知道是一块布料。在眼睛的惊喜之下,他根本顾不上原本的白纱去哪儿了。

而云非晚一回到相府,就发现府上到处挂起了丧幡和白灯笼,云非晚愣了一下,还没出声,一个穿着白衣的妙龄女子从门内跨了出来。

云非晚在心里吹了声口哨,果然人要俏,一身孝。

来者抬头看见云非晚却惊得没站稳,退了两步背靠在了墙上。

妹妹,你后退两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云非晚越过她走进房间,才发现这里是给她布置的灵堂,她的黑白画像在上面摆着呢。

“我还没死呢,怎么就急着吃席了?”云非晚出声吸引了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

在惊讶过后,两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一左一右跪坐在她面前,“小姐,小姐你还活着,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去请老爷来!”

身着淡青色衣裙的丫鬟抹了抹眼立刻跑着奔向后院。

刚刚第一眼看见她的女子终于缓过了神,脸上的惊色还没褪去,但是也走了过来,“姐姐……”

她话还没出口,一个震耳欲聋的喊声从院外传到了灵堂内。

“我的囡囡!我的囡囡还活着!是爹没用,爹不能为你做主!爹迟了一步让囡囡受苦了!”一个圆圆滚滚的富态男人快步跑了过来,冲进灵堂抓住了云非晚的手,盯着她的脸眼含热泪。

“系统,这不会是……”云非晚愣了一下。

“是的没错,这是你爹爹,他是个女儿控,你是爹宝女。”113肯定地回答。

云非晚实在不能把这个涕泗横流的男人与当朝大奸臣联系到一起。

“真的是囡囡,爹的乖女儿,受苦了,衣服都是湿的,木蓝青莺,你们快带小姐回房把衣服换了,别伤了身子。还有这灵堂,晦气,都给本相拆了!”云观南一边挥着手让家仆赶紧拆灵堂,一边安抚地拍着她的背。

云非晚一边跟着两个小丫鬟往住处走,一边对系统说:“我爹这么宠我的么?”

“可不,就因为他太宠原身了,所以把原身养的骄纵刁蛮,现在恶名在外。而你刚刚看见的那个女人,是你父亲妾室的孩子,也是你二妹妹云雪衣。她和你的风评恰恰相反,知书达理才华横溢是她的代表词,你的三弟云景舟则是从小习武,略有小成。他和云雪衣是一母同胞的姐弟。”

“所以总结一下就是,全家就我一个废物喽?”云非晚有些头疼。

“但是奈何你爹宠你啊,想把最好的都给你。你看虽然摄政王眼睛看不见,但是他的战功赫赫足以保证你嫁过去后衣食无忧,你爹硬是把这桩婚事从陛下那里求到了。”113也得感叹一句这父爱都要溺死他女儿了。

“我娘呢?”

“你娘生你就难产而亡了,现在家里都是你那个小娘掌房,你可别小看你这个小娘,心眼多着呢。”系统翻了翻剧情,提醒她。

云非晚不怕,但是她也听着系统唠叨。听完后她才发现以前的云曦看着刁蛮任性,实际上十分相信她爹和小娘。所以她小娘说读书累让她不读了去玩耍她听了,她小娘说学武是男人的事她也听了,他爹又因为溺爱不愿意逼迫她学,所以她文不成武不就,被养成了一个废物。

思索间已经穿过九曲回廊到了她的住处,举目望去,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四方宽大的院子,院门口掩映着几株随风婆娑的修竹,朱红色的院门上面有一块牌匾,写着“晚香居”三个大字。

推门而入,一条碎石铺就的甬道笔直地贯穿整个院子,甬道尽头矗立着几间粉墙黛瓦的房舍。十几株高大的树木有序地排列在院里,昨夜刚下过雨院落里更加清凉。

“小姐,你不知道你昨夜被绑后我们有多担心!就算她是公主也不能在大街上绑人吧,明明老爷都答应解除您和摄政王的婚约了,他们竟然还对你下手!”青莺差点以为她们也得死了,毕竟按照老爷宠溺小姐的程度,她们两个没保护好小姐一定会被迁怒,还好小姐平安回来。

原来是因为婚约。

“这个公主喜欢摄政王?”云非晚问系统。

“对,不管你爹同不同意解除婚约你都会死,她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回来。”113觉得这个公主简直太恶毒了,“你爹昨夜连夜进宫请求面圣,但是皇帝在睡觉,没理你爹,然后你就被撕票了。”

云非晚脱下身上的披风放在一旁,开始沐浴。两个丫鬟想要帮她,她不适应地避开了她们的手。

但是到了洗完澡穿衣服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这衣服怎么这么难穿?系统你帮我看一下,这个带子是系在这里吗?”

113的声音有点闷,小小的听得不太清,“一旦涉及宿主隐私我就看不见了,我现在在小黑屋。”

云非晚折腾了好久才把里衣穿好,然后把木蓝叫了进来,让她帮忙整理了一下。

原主身边的这两个丫鬟还算忠心,毕竟原主虽然混账,但是对身边人都很不错。相较于青莺,木蓝更加稳重娴静,也更加细心。

好不容易打理好一身衣裙,又要重整一下头发,刚洗过的头发还滴着水,木蓝拿出一条细葛布轻轻为她擦拭,青莺则用象牙梳为她梳理有些凌乱的发丝。

这时,微敞的房门被轻轻敲响,“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云非晚透过泛黄的铜镜瞥了一眼,“进来吧。”

来人是云雪衣,不过现在她没再穿一身丧服,而是换了套浅黄色的衣裙。

“姐姐,见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昨夜我和母亲忧心了一夜无法入睡,刚刚见到你真的又惊又喜,一时失态,还望姐姐莫怪。”云雪衣轻声细语地跟她解释。

云非晚没有转头,她甚至有点困,她昨夜也折腾了一夜咧。

“姐姐,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父亲去了一趟皇宫回来就告诉我们你出事了,府内大部分都家吏都派出去寻你了,如果不是昨夜母亲心绪不宁让我放心不下,我也是要去寻姐姐的。”云雪衣眉目轻垂,脸上的忧色都藏不住。

“寻什么?寻我的尸体吗?我还在奇怪连尸体都没找到怎么就操办起灵堂了?妹妹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云非晚懒散地靠在了椅背上。

“这,灵堂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父亲的意思吧。”云雪衣眨了眨眼,面上只有淡淡的疑惑。

“据我所知,府上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经过庶母之手,她也不知?”云非晚锐利的眼神从镜子中对上了云雪衣的视线。

云雪衣先是愣了一下,庶母?云非晚一直叫母亲小娘的,怎么突然改了称呼。

“姐姐,母亲对你的好你是看在眼里的,你现在这般怀疑母亲,让她知道了又要伤心了。”

云非晚唇角溢出一丝笑容,转手就把桌上的杯子摔在了她脚前,不止是云雪衣,连木蓝青莺和系统都被吓了一跳。

“宿主,你这是干嘛?”113觉得该不是原主上身了吧。

“你不是说我爹把我养的骄纵刁蛮吗?有脾气不发不符合我的人设。”云非晚真的喜欢这个人设。

但是表面上她却是冷着一张脸,摔完杯子就开始赶人,“以后不许进我院子,看见你就烦。”

云雪衣没想到她这么不留情面,以前骄纵也不是这样的啊,对着她和母亲都很听话的。猝不及防的摔杯让她脸色都变了,“你……”

“谁又惹我的囡囡生气了?”云观南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他刚进院子就听见了摔杯的声音。


听到这话,那名黑衣人更加激烈地挣扎,虽然口不能言手脚也脱了臼,但是他脸上的表情非常惊惧,已经开始疯狂磕头了,每一个毛孔都好像在尖叫。

简直闻者落泪看者伤心。

白蔹不敢细想这人遭受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两位主子的神色,然后给他接上了下巴,为了以防他服毒自尽,白蔹的手没拿开,保证能在第一时间制止他自杀。

下巴一接上,这名黑衣人就语气快速地交代,“是大祭司派我们来的!求王爷给我们一个痛快!求王爷!求王爷!”

他不仅仅是为自己求的,也是为了另外三个同伴。四个人里他的情况是最好的了,另外三个已经神志不清,但是他天天听着同伴在耳边痛苦地嘶吼哀嚎,他的精神也要崩溃了。

云非晚接受到一些隐秘的打量,很无辜地看向谢司珩,语气里带有点委屈,“王爷,那药就是疼了点,真的没有坏处。”

白蔹暗暗龇牙,是让受过训练的死士都觉得受不了的疼吗?

谢司珩安抚地拉住她的手,“杀了吧。”

白蔹得到指令,那个黑衣人仿佛终于能松口气,然后气绝在白蔹的剑下。

云非晚看着药人死了,无奈叹了口气。谢司珩轻声说:“可以在我身上试药,有没有用,我最能给出答案,不是吗?”

云非晚愣愣地抬起头,突然笑了,亲密地挽着他的胳膊,“那没有办法了,王爷把我的药人杀了,只能在王爷身上试了。”

听到自家主子亲自试药,白蔹刚想说可以再抓几个刺客,毕竟他家主子被刺杀真的是家常便饭,暗牢里还关着不少人呢。

但是接收到谢司珩的眼神,他就知道这又是他不懂的小情 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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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紧赶慢赶的路,用了三天,回来慢下来行程,花了五天。他们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没有离开的时候那么热了。

谢司珩将她送回府,分开前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刚踏进相府,她爹就带着木蓝她们来接她了。原本最开始称病拖了个十天半个月,后面时间长了没瞒住,现在不仅仅是相府,恐怕皇宫里都知道她这次私自跟着谢司珩去南方了。

“囡囡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云观南拉着她一打量,“怎么瘦了呢?是不是在那边受苦了?我就知道,沂河岸崩了我都知道了!多危险啊你非要去!你要是出事了可叫爹爹怎么办啊?”

“让爹爹担心了,我其实挺好的,王爷和那边的村民都照顾我呢,就是陪着王爷而已,没做什么苦力活。”云非晚安慰他。

“跑这一趟就已经够受苦了,你还想怎么吃苦?!还瞒着爹,你以为你爹我没出过远门是吧!”云观南拉着她往里面走,迎面就碰到了苏锦绣带着云雪衣她们走了过来。

“曦儿回来了,这些日子受累了。”苏锦绣笑地很温婉。

“姐姐好像真的瘦了,晚些时候我炖些鸡汤给姐姐送过去。”云雪衣的病好了,现在又出来作妖了。

“有劳庶母和妹妹挂念了,但是我现在感觉身体挺好的,应该不用妹妹费心了。”云非晚面上含笑地拒绝了她们的“好意”。

“怎么出去一趟和家里人还生疏了呢?”苏锦绣笑着说。

云雪衣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苦恼地接过了话头,“姐姐这次偷偷跟着摄政王去沂河南的事陛下已经知晓,现在摄政王和姐姐回来了,陛下应该要问个清楚了。”

“那也是我该烦恼的事了。”云非晚眼中没什么笑意,就差说她多管闲事了。

“话不能这么说,曦儿,你的事不就是相府的事,你妹妹这病刚好,天天为这事担忧地睡不着觉,她也是好心跟你提醒,怎么你好像一直不愿意接受雪衣的好意呢?”苏锦绣说着说着语气就凄婉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要是晚上睡不着就找个酒楼茶馆找个事干,还能贴补些家用。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更开心。”云非晚毫不客气,这对母女天天吃饱了撑的往她面前凑,动不动就想拱火。

“你!曦儿,谁教你说的这些,你怎么变了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王爷——”苏锦绣面子挂不住,觉得云曦变得伶牙俐齿,目无尊长。

云观南皱着眉头不想听她诉苦,“囡囡刚回来,不能让她先休息休息吗?说这些做什么?天塌了还有我顶着呢。”

云非晚跟在云观南身边往晚香居走,突然回首,看见了云雪衣脸上来不及收起的愤恨表情。

云雪衣慌慌忙忙挂起笑脸,笑的很难看。

云非晚莞尔一笑,愉快地往前走。

“宿主,你这样笑的好小人得志哦。”113觉得自家宿主越来越像反派了,看了眼剧情,哦对,它想起了哪里不对劲了!

“宿主!!!剧情线没有了!!!”113大叫。

云非晚步子一顿,“什么剧情线?我们还有这玩意儿吗?”

“有啊!我怎么看不见剧情线了,哎不对我好像就没有见过剧情线,但是一定是有的,完了完了,我就说我忘了什么吧!”它的芯片开始发烫了,“头好痒,我要长脑子。”

“不会是重启的时候就摔坏了脑袋吧?那现在怎么办,没有剧情线还能做任务吗?我还能回家吗?”云非晚担心的还是能不能回到以前的世界。

“任务可以继续做,就是没有剧情线不知道接下来的剧情走向,我们少了一个金手指呜呜呜。”113开始光嚎。

“别嚎了,没有就没有了,我不就是你最大的金手指。”云非晚安慰它,“说不定等你能力够了,剧情线就自然而然出来了。”

“真的吗?”113停止干嚎,擦了擦不存在的电子眼泪,“我怎么这么会闯祸啊,把剧情线弄丢了,宿主罚我吧。”

云非晚真要被这个小废物系统逗笑了,“好吧,那你今晚不许看电视了。”

113把自己团成球,哭唧唧地想,它家宿主真好,惩罚都是这么轻松。

等晚上的时候云非晚去系统空间看了一眼,果然没看见那个小光球在角落里看电视。

她开解道:“明天我们去男主那里给他治眼睛,我们快点做任务也能快点回家,剧情线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小光球慢吞吞地出现在系统空间里,“那,那我今晚还能看电视吗?”

“看吧,动画片早就开始了。”云非晚有些哭笑不得。113迷上看动画片还是在平阳郡的时候,她白日里陪着谢司珩治水开渠,河道清污,没有精力搭理113,只好找事情给它做。

自从它知道动画片这么好看后就不分昼夜地看,随时随地进系统空间都能看见小光球端端正正坐在电视机前。

还好系统不会近视,不然还要给它配个眼镜。云非晚想着小光球戴眼镜的样子就忍俊不禁。

月升日落,一夜好眠。

景仁殿内百官朝拜,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谢铭轩一身金黄龙袍加身,琉璃冠冕遮挡住了他的神情,没有人能窥视龙颜。

大殿内氛围有些微妙,因为刚刚年过半百的左相才拉踩了一脚右相,说他的女儿谎称风寒,实则私自跟着摄政王一起去了平阳郡,这一去还是半月之久,言里言外都是云曦不知礼义廉耻,未出嫁的姑娘这样是不合礼数。

气的云观南和他吵了一架,把皇帝都吵的头疼了。

这时谢司珩才姗姗来迟,早朝迟到只在眼盲的摄政王这儿独一份,谢铭轩亲自给的特权,现在也不好多说什么。

等谢司珩稳步站到最前方,左相才收了收脸上都神色,不再吹胡子瞪眼。他虽是个老顽固,但是却不敢在这位摄政王面前倚老卖老,那些个武将没人敢对他怎样,但是连皇帝都不太能管得住谢司珩,拴住他的只是皇室的教养。

“本王听说左相不是很满意本王的未婚妻?”谢司珩第一句话就用了两个“本王”,强权和身份地位压的左相又低了一个身位。

左相抽了抽嘴角,“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觉得云家小姐……”

“既然是本王的王妃,为什么还要左相觉得?左相是想为本王挑王妃?”不怕摄政王笑,就怕他似笑非笑。

左相感觉脑袋有点疼了,“是老臣多嘴了。”他是真的没想到摄政王真的喜欢这个王妃,当初不是说是陛下强行赐婚的吗?原本想踩云观南一脚,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惹到了摄政王。

“好了阿珩,左相也是关心你。只不过没想到阿珩这么满意朕为你选的王妃,短短半月都不愿意分开。”谢铭轩看够了戏,终于不紧不慢地开口。

“陛下,曦儿与臣一见钟情,这次南行也是臣实在不舍与她分开,才出此下计,没想到乱了曦儿的名声,臣弟打算早日完婚,免得旁人闲言碎语。”谢司珩一通话下了,不仅皇帝懵了,连云观南都有些恍惚。

名声这东西,他家囡囡还有吗?不对,怎么就这么快就要完婚了?!

谢铭轩只思考了一瞬就同意了,没想到他这个皇弟还是个恋爱脑,吃美人计这一套。

“水患已解,都水监已罚,还有其他事要说吗?”谢铭轩已经迫不及待想退朝了。

“陛下!”御史台的一位谏官连忙上前一步,“陛下,臣有事启奏。”

谢铭轩一看见他就头疼,“有事明天再说吧。”

“陛下!选秀纳妃一事请陛下三思,如今大虞疆域辽阔,但是很多百姓生活却依然不富足,当下更应重视百姓。制国有常,利民为本。”谏官眼见皇帝要退朝,连忙说了一堆,听在谢铭轩耳朵里就是不希望他贪图享乐,要为国为民。

谢铭轩叹了口气招了招手,示意云观南说话。

云观南果然懂他的心思,连忙道:“陛下想享受,那是天命所归!陛下苦天下则苦,陛下乐天下则乐,陛下是九五至尊,大虞就是陛下的,这世间的美人也都是陛下的子民,理应为陛下分忧。”

听他说完,谢铭轩看他真是越来越顺眼了,果然是为他分忧解难的右相。

但是一人难敌四手,有了左相和一些忠臣的加入,云观南也说不过他们,最终选妃一事被压后。

谢司珩自刚入殿说了几句话后,后面的纷争他都没有参与,兀自闭目养神。一直等到早朝结束,他才阔步离开。

回到王府,果然发现云非晚已经来了,府里的丫鬟在给她看茶。

云非晚刚坐下没多久,就看见谢司珩大步朝她走过来,“哎?这么快就回来辣?”

“想着你应该到了,所以路上加快了点速度。”谢司珩带着她去了房间,没让她继续坐在宴客厅。

“还没成婚呢,不太好吧——”云非晚嘴上这么说,脚下也没停,迈进他房间里,发现真的很符合她心中的水墨画,极简的装饰低调又奢华。

“我们的婚房不在这里,西边那间厢房更大,已经开始收拾了,等成婚那日肯定能住进去。”谢司珩见她打量房间,还以为她是好奇以后要住的地方。

“成婚还有一段时间,不急的。”云非晚还不知道今天早上他在早朝上催婚。

“明日我会开始准备婚礼事宜,三书六礼,求取云家嫡女为摄政王王妃。”谢司珩很认真,不仅仅是因为云非晚能为他治眼睛,更是他心里希望云非晚不受人非议,后面不会再有人说她被摄政王府轻视,随随便便迎娶进门。

云非晚其实不在意这些,毕竟旁人的言论对她来说毫无攻击力,她完全能反击回去,更何况她本来就待不了多久,完成任务她就会离开这里,何必在意这些?她可以安慰自己和谢司珩之间不过是合作关系,但是在这半月相处后,她知道谢司珩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不会给她受了什么委屈。


云非晚听懂了,或许是当初赐婚后谢清宁找过云曦,但是云曦不喜欢摄政王知道这门婚事也很恼怒哦,在谢清宁面前或许口无遮拦说过自己不同意这门婚事,甚至讨厌谢司珩,被谢清宁以为是在炫耀和故意嘲讽她。

113也没忍住吐槽:“这不就是一个毒唯吗?她喜欢谢司珩就觉得人人都喜欢谢司珩?她一个公主,活的可真失败。”

云非晚突然绽开一个笑,她觉得谢清宁真的很可笑,谢清宁看见她笑更加愤恨,竟然又想冲过来抓挠她,“你笑什么!?”

云非晚这次没跟她客气,扯住她的两个胳膊一个膝顶,撞在她的下巴上,谢清宁应该从没有经受过这种痛苦,这一撞让她眼中立刻沁出泪水,止不住地酸涩和疼痛让她说不出话。

“我想你最好是乖一点,毕竟我们现在身份不同了,我就算把你打死了,也不会让我偿命~”云非晚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在她耳边轻语。

“云曦,你敢!我父皇不会饶你的!”谢清宁恶狠狠地说,但是在云非晚眼里却像是困兽的最后挣扎。

云非晚挑起红唇,拿出一个帕子细细地擦拭自己的双手,“你父皇?你可别忘了是谁把你送来这禅心庵的,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公主,你是灾星,你父皇亲口认证的。”

谢清宁咬牙,恨声道:“是你们蒙蔽了父皇,我是父皇最喜欢的公主,他现在只是让我反思一下,很快就能把我接回去,你不要妄想用这些话骗我!”

云非晚听着她用愤怒掩饰的害怕,明白她已经一步步被击溃心理防线,“他不会来接你了,你只是一个弃子,连送去联姻都是有污点的公主。更何况烟昭仪肚子里还有一个公主,那才是你父皇最在意最喜欢的公主。到时候谁还记得这尼姑庵里还有一个被贬为庶民的公主啊——”

听着云非晚叹息般的话语,谢清宁不由自主地顺着她话去思考,嘴里艰难地吐露:“你骗我,你骗我,怎么会这样,你骗我——”

她眉目欲裂的样子云非晚很好地欣赏了一番。

云非晚故意说烟越涵怀孕的事,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半真半假才让她更加相信。

谢清宁最害怕的是什么?自然是失去谢铭轩的宠爱,不再是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公主。现在云非晚告诉她,有一位公主将要取代她的位置。

“烟昭仪受宠你也是知道的。”

谢清宁最讨厌的烟越涵,现在人家是高高在上的昭仪,而她只能躲在禅心庵。

“她生出的孩子必然也会受重视。”

谢清宁最怕的就是失去身份和地位,这样她又怎么去和云曦争摄政王,又怎么和谢澜真斗。

“你父皇骂你是灾星,不处死你已经是念在父女之情,别妄想还能回到皇宫。”

谢清宁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他口中的灾星,没了权与利她要这一条命又能干嘛?体会人间疾苦吗?

云非晚看着她崩溃地全身都在颤抖,泪如雨下,却丝毫不觉得她可怜。谢清宁手上染了不少人命,不顺心的时候就用宫女太监出气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她手里还沾了云曦的血。

谢清宁崩溃后麻木地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床沿,她想死,但是她不敢。

她恶毒且懦弱,她怕死亡的疼痛却要忍耐着生活的苦楚,金贵的公主殿下从云端落下,心里的落差都会让她崩溃。


“王妃,为何不让下面的人多准备一些,让那些人都喝上,绝对没有人能忍住不尝第二口。”木蓝好奇地问,前几日她一直跟在林晚秋身边,今日才回来。

“物以稀为贵。我们要把价格抄上来。”云非晚看着那一个个王孙侯爵,就像看见了来送钱的冤大头。

“这钱在谁那儿不是用呢?与其让他们吃喝嫖赌,不如贡献出来让我推动一下时代的发展。”云非晚心里暗道。

113知道自家宿主占有欲又犯了,觉得别人的钱都是她的了。

“木蓝,我爹那边怎么样了?”最怕突如其来的关心,这意味着又有人要倒霉了。

木蓝连忙道:“王妃,林氏现在终日陪在老爷身边,丝毫不给苏氏接近的机会,昨日还发生了一些口角,苏氏没吵赢还去老爷那里告状了。”

云非晚差点笑出声,“你看这不安分下来了,我还寻思着她要是还有闲时,我就再寻一个姨娘与她作伴。”

木蓝不敢讲话,这一个林小娘就够苏氏受的了,再来一个不得闹翻了天。

“林小娘也是个聪明人,让她给苏氏那边添添堵就行了,我爹那边还是让他舒心为主。”云非晚也不希望他爹因为后宅烦心,只要林晚秋安安分分,以后苏锦绣的位置就让她坐。

“世子爷那边反响怎么样?”云非晚又问。她坐在这里,其他包厢的情况自然有人禀报给她。

这次来的是九味珍的掌柜,他事无巨细地复述了一遍崔念安那边的情况。

原来他们这群官家子弟经常一起游手好闲地到处吃喝玩乐,因为年纪相仿,又正好是招猫逗狗的年纪,就属他们顽劣。

崔念安在里面都算是乖的了,他也是身份地位比较高的,所以今天叫人也有好几个给面子的,陪着他一起来了。

刚一坐下他们就按耐不住地问:“世子爷,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啊,快让我们瞧瞧。”

另一个人嗤笑,“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有什么好东西是我们都没见过的,世子爷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崔念安年纪不大,平日总被他们撺掇,今天却故作深沉地摇摇头,“这你就错了,还真有你们没见过的宝贝。”

此话一出,在坐的几个人都直起了身,好奇心拉满。

等掌柜亲自领着下面的人端来托盘鱼贯而入,一一排开。众人的目光被托盘之上的翡丽杯盏吸引了全部目光。

用上玻璃杯的包厢无一不是光线最好的几个大包厢,窗户一开阳光照了进来,映射在杯子上迷了他们的眼。

透明的杯盏中盛着乳白色的液体,赫然是他们在酒楼前喝的乳茶,但是换了个器皿盛放竟然让人觉得档次不止高了一点。

“这是什么?!”有人惊叹出声。

崔念安第二次看见依然心中赞叹,再一看同行人的表情突然有种自得,悠然道:“别激动,这是玻璃杯,九味斋特有的杯盏。”

有人伸手去接,“玻璃?!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有段时间想寻来看看都没有渠道,这九味珍从哪里找来的?”

崔念安端起杯子在阳光下好好欣赏了一番,“打探这么多做什么,好东西我们用着了不就行了?据本世子所知,宫里面那位还没用上呢。”

话虽这么说,但是见过玻璃杯的人回去后肯定会私下调查九味珍的底细,当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的时候,就会自觉停止。因为他们知道背后是他们惹不起的人,再查也查不出什么。

几人喝完了乳茶还捧着杯子舍不得放下,好奇心与虚荣心作祟,竟然直接开口想问九味珍的掌柜买下来。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掌柜的背后是摄政王府,而知道的崔念安也故意没有阻拦让我,看着他们碰了一鼻子灰。

掌柜的自然一口拒绝,说是这玻璃杯只能在九味珍用,绝不能带走,在这里的都是心高气傲的富家子弟,一听说被拒绝了立马就想强权压人。

但是没等崔念安阻止,掌柜的一句话就让他们熄了火。

“诸位公子,我们家大人说了,如果有敢在九味珍闹事的,以后一律不允许踏进九味珍。”这一句话可暴露了不少信息。

既然有这么个“大人”的存在,说明九味珍背后是有人撑腰的,如果现在闹事,不仅得罪了它背后的人,而且还不能再踏进这里,这就意味着不能喝到这有些上瘾的乳茶,也不能再把这流光溢彩的玻璃杯拿在手里把玩。

一番思索后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坐下,然后继续聊笑,绝口不提要强买强卖的事了。

崔念安竟然还有些失望,少了他表现的机会,怎么在嫂嫂面前多露露脸啊。

但是他今天开了个好头,这些人回去后果然把在九味珍的事和亲朋好友说了,不管是吹牛还是分享,都成功吸引了那些人的兴趣,都想来九味珍开开眼界。

一连几天,九味珍的生意都很好,日日满座。

被抢了生意的其他酒楼可就坐不住了。

云非晚这几日待在王府里无所事事,相府和皇宫里都安安静静的,所以她一天去茶庄,一天去酒楼,剩下时间还会往相府的酒庄跑,偶尔带两壶白酒回来给白蔹他们。

现在这些庄子都有一套自己的流程,基本不要云非晚操心了,所以她就琢磨着给酒楼添些什么。

因为还没有暴露这家酒楼是摄政王府的,所以她基本是从酒楼后门直接去了最顶层,这一层是特地为她预留的,没有客人和喧闹声。

她正准备推开门,没想到这扇门被先一步打开 一个穿着酒楼小二衣裳的男人与她对上视线。

视线交错的一瞬间她就察觉到了这人的心虚,“你为什么在这儿?”

男人垂着眼,经过一开始的慌张后冷静了下来,“我是来擦桌子的。”

“是谁让你来擦桌子的?这个房间你们掌柜应该说过不需要你们打扫。”青莺领了云非晚的意思,逼问道。

“我,我是新来的,我只是擦了擦桌子,没有动其他东西。”男人低着头不让别人看清他的脸。

云非晚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没再看他而是推开包厢的门,进来后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有些翻找的痕迹没有复原。

“王妃,要不要把他抓回来?”木蓝发现门口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手段并不高明,连痕迹都不会抹除。而且他气息虚浮,没有内力,不会武功,应该不是宫里面派来的。”云非晚把她的结论说了出来。

“那他鬼鬼祟祟来这里翻东西干什么?难不成就是手脚不干净想偷些值钱的去卖?”青莺想了想,还是觉得说不通。

“你去找掌柜问问那人的底细。”

青莺去了也不过一炷香就回来了,步伐匆匆地跨进来合上门,“王妃,那人在我去的前一步刚找掌柜结了一天的工钱,明日就不来了。掌柜问他原因,他就说冲撞了贵人,死活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掌柜一听也怕他这个性格以后再冲撞别的贵人,所以就让他走了。”

“底细问了吗?”

青莺点点头,“说是厨房一位老师傅介绍的,一问才知道他们也不熟,老师傅是见他可怜才给他找了份活。”

“可怜?”木蓝听着疑惑地问。

“似乎家里只有他和他妹妹了。”青莺也问了老师傅,但是那个老师傅也没细问,所以得到的信息很模糊。

云非晚挑了挑眉,“那他就这么干脆辞了这份工作?”

她没有再深究,该来的总会来。

果然,没几天另一家酒楼也宣称有乳茶,而且价格比他们更便宜,虽然没有九味珍的玻璃杯,但是他们酒楼的杯子更大。直接和九味珍打了擂台,那天果然有很多顾客跑去了另一家酒楼。

云非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修剪着院子里的花枝。

“慌什么。”云非晚放下剪刀,看着满脸惊惶之色的掌柜。

“王妃,我们的配方是不是被盗了?!”掌柜心里明白这乳茶给九味珍带来了多少利润,现在出现了别的竞争对手让他很不安。

“算不上什么配方,稍微品尝就知道乳茶是用牛乳和绿茶混在一起,比例稍微尝试几遍就知道了。”云非晚在推出古代版的奶茶的时候就清楚不久后京都会有很多效仿者。

“可是这样那些人就不来我们九味珍了,他们价格不过比我们低几文钱,不如我们也降价?”掌柜的思索一番,想出来这么个方法。

云非晚问他:“如果我们这一次降了,他们再降,你还降吗?你降一次两次,还能降四次五次?”

“那这可怎么办啊王妃?”

“九味珍丧失了大批客人吗?据本王妃所知应该没有。九味珍大部分的客人都没有动静,他们又不仅仅为了喝那一口乳茶,更多是冲着玻璃杯和服务体验来的富家子弟,差那几文钱吗?走的那些人也不过是好奇作祟,要不了多久也会回来,你现在降价就是自乱阵脚。”云非晚看的很清楚,她一开始就给九味珍定好了消费群体——高收入高消费,追求高品质生活的富家子弟和官宦子弟。低端市场放给其他酒楼做也不是不可以,玻璃杯不是人人都能造出来,所以他们优势很大。

“王妃所言极是。”被一通分析,掌柜也冷静下来,细想一下好像情况就是王妃说的这样。

“但是一成不变也是不行的,他们想要模仿就给他们模仿,只要我们不断创新走在最前面就可以了。”云非晚一步步放饵,“现在是最基础版的乳茶,你们可以想办法在茶上面做替换,毕竟茶也有红茶绿茶白茶之分,口味也会不同。熬制时放入的冰糖也可以有少有多,毕竟有些人并不嗜甜。乳茶里面也可以根据客人爱好添加一些小食,比如煮熟的红豆,豆花或者是芋泥。”

掌柜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是头脑灵活的人,听她这么一说里面思维打开,接道:“还可以分成冷的和热的,让客人自己选!”

云非晚点点头,“像这种天气热的时候,还能将冰刨碎放入。而且茶能换,牛乳也能换,为何不试试那些果汁与茶水混合呢?”

她知道已经说了很多了,够掌柜好好琢磨一段时间了,不再多言,说不定这个掌柜会给她预料不到的惊喜,说多了反而限制了他的思维。

“王妃这些奇思妙想草民真是想都不敢想,是草民狭隘了!”掌柜听了这些不得不佩服。

“谈不上是我的功劳。”配方又不是她想的,要谢还是谢谢第一个做出奶茶的人吧,你说这小玩意儿,怎么喝一口就这么让人爱不释手呢?

掌柜愁眉苦脸地进王府,兴高采烈地出王府,府里的暗卫禀报给杜衡,杜衡又禀报给了谢司珩。

谢司珩显然也很好奇,“王府的产业交给晚晚算是本王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了。”

白蔹听着自家王爷一口一个晚晚,在暗处故意龇牙咧嘴给杜衡看。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他的摄政王府不会有女主人,如果有也只会是死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脸了。

杜衡目不斜视,不看白蔹犯上。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谢司珩喊道:“白蔹。”

白蔹一秒收了表情,一本正经地单膝跪下,“王爷。”

感受到那压迫感的视线,白蔹已经有些心虚了,不会吧,他家主子还能背后长眼睛?

“中州刺史的事怎么样了?”

白蔹悄悄松了口气,“回王爷,一切顺利,就是担心他会狗急跳墙,对王爷不利。”

谢司珩不担心自己,“这段时间在王妃身边多安排一些人。”

中州刺史是太子的人,拔掉他就是拔掉太子的一个爪牙。

“另外,这边你盯着,王妃那边就让杜衡去吧。”谢司珩说完这句话就往西厢房去了,他们没有老婆他可有,他要去陪老婆了。

白蔹张着的嘴还没有合上,一脸震惊难过。王爷一定是知道他偷偷在心里的嘲笑了,不然怎么剥夺了他保护王妃的特权!?

杜衡给了他一个眼神,白蔹竟然能从那木头似的眼神里面看见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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