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止言又欲:“张姑娘,要说你也太放肆了,侍疾伺候殿下,怎么敢睡榻上的?也就殿下心软,让我们不要叫醒你。”
我愣住,皱眉:“所以是殿下给我披的?”
“怎么可能,殿下哪能下床?!”
这倒也是。
医者仁心,兴许是哪个老太医半夜过来查看,见我可怜给我盖的。
我悄悄把大氅挂回去。
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
下午姬昌短暂醒了一会。
他盯着我看了几眼,忽然开口:“孤眼见好转,张姑娘这几天辛苦了,今日便回家吧。”
真的?
我心下狂喜,不过面上不敢表露,推辞道:“可是陛下有旨,让我侍疾直到殿下痊愈。”
姬昌抿唇淡笑:“父皇那边我会回禀,你回去吧。”
太好了!
我再也不愿跟姬昌假客气,高高兴兴收拾东西回家了。
还没到家,听说姬昌因为不遵医嘱,执意下榻行走,伤口崩裂,当场昏死过去。
活该,疼死他!
6
张府的匾额映入眼帘时,我莫名生出一股近乡情怯的感觉。
前世匆匆嫁人后,和家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做太子妃时,一年半载尚能见上几面。
当了皇后,宫闱内乱加废后风波两桩事。
姬昌迁怒张家。
他贬我父兄,也不许我母亲姊妹进宫。
细算起来,竟有一年多不曾见面。
一想到此刻是十年前,母亲康健,小妹年幼,我的脚步便轻快许多。
府中下人得了嘱咐,早早过来接我。
他们带我去了父亲书房。
父亲母亲都在。
一见到我,父亲便厉声呵斥:“跪下!”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跪下。
父亲骂道:“太子因你重伤,陛下命你侍疾,你倒好,惫懒逃避,让你伺候几天能累死?你怎么不替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