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秋娘颜倾雪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纨绔:和死对头做对?靠他上位林秋娘颜倾雪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稚小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日后,林秋娘的探子送了消息过来,邀颜倾雪天香楼一聚。颜倾雪心下了然,知是颜离浩之事有了结果,带着肖逸去了天香楼。天香楼前,林秋娘看着同样覆着鬼面的肖逸:“这位是?”“无妨,他是我弟弟!”肖逸适时的冲林秋娘一笑,林秋娘莫名心下一暖,对着肖逸也多了几分好感。二人在林秋娘的带领下朝楼上雅间走去,却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好大的胆子,敢对王爷无礼,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嗯?”说话的是一个带刀侍卫。侍卫的身后,是一个男人。男人一身墨色蟒纹长袍,袖口处用金线绣以云纹点缀,腰间朱红白玉腰带,黑发束起用镶碧鎏金冠固定着,显得贵气逼人。一张脸剑眉星目,面容刚毅,线条凌厉,什么也不做的站在那里,就让人望而生畏。林秋娘在一旁小声朝她低语道:“此人...
《嫁纨绔:和死对头做对?靠他上位林秋娘颜倾雪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三日后,林秋娘的探子送了消息过来,邀颜倾雪天香楼一聚。
颜倾雪心下了然,知是颜离浩之事有了结果,带着肖逸去了天香楼。
天香楼前,林秋娘看着同样覆着鬼面的肖逸:“这位是?”
“无妨,他是我弟弟!”
肖逸适时的冲林秋娘一笑,林秋娘莫名心下一暖,对着肖逸也多了几分好感。
二人在林秋娘的带领下朝楼上雅间走去,却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好大的胆子,敢对王爷无礼,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嗯?”说话的是一个带刀侍卫。
侍卫的身后,是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墨色蟒纹长袍,袖口处用金线绣以云纹点缀,腰间朱红白玉腰带,黑发束起用镶碧鎏金冠固定着,显得贵气逼人。
一张脸剑眉星目,面容刚毅,线条凌厉,什么也不做的站在那里,就让人望而生畏。
林秋娘在一旁小声朝她低语道:“此人是翊王沈时逸,是我天香楼的常客。”
颜倾雪却在看到此人时,眉心狠狠皱了一下,这人,她识得。
沈时逸,先帝长子,曾经的翊阳军统帅,风光无限的青云侯,颜离浩曾是他麾下将士。
颜司明曾夸此人“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说若此人登基,定是天下盛世。
只是后来此人不知为何一夜被贬,官场失意,从此流恋风尘,声色犬马,成了众人口中的纨绔。
沈泽川登基后,为博贤名,将许多兄弟分封各地,却独独将此人拘在了京中。
亦是对此人有所忌惮。
却见沈时逸开了口,声音带着些宿醉之后的沙哑,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本王如何,还轮不到你们置喙。纨绔又如何,你们还没评判的资格。”
“既然如此,那便统统杀了吧!”
那些议论沈时逸纨绔的人此刻也害怕起来,都说此人嗜杀成性,今天怎么就被抓了个现形呢。
“翊王殿下饶命啊,小的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贱命吧!”
“翊王殿下饶命啊......”
......
沈时逸却是充耳不闻,那带刀侍卫冷笑:“有什么事,去地下跟阎王说吧!”
眼看就要闹出人命,林秋娘使了个眼色,忙有姑娘凑了上去。
“哎呀,殿下,别生气啊,月鲤新学了曲子,去房间弹给殿下听可好?”
“殿下消消气嘛,这种人,犯不着殿下生气!”
此言一出,沈时逸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那叫月鲤的姑娘身上,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双手就开始不安分的在月鲤身上游走。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是有伤风化。
那姑娘也红了脸,撒娇道:“殿下,去房间嘛!”
英雄难过美人关,沈时逸立时就抱着月鲤往楼上房间走去。
留下的人只余劫后余生的庆幸,心中却是更加鄙夷,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纨绔,如此当真是辱没皇家风气。
却在这时,陡然传来一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多嘴多舌,那便把舌头拔了吧!”
任谁看了都是一副风流浪荡,残暴嗜血的纨绔模样。
颜倾雪收回视线,却见肖逸看得津津有味,忙拽着他往楼上走。
肖逸却是有些疑惑:“我怎么觉得,这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呢?”
林秋娘回头,笑得促狭:“这汴京城中的不少姑娘都觉得翊王殿下熟悉,小公子,莫不是也像京中姑娘,想同翊王殿下共赴鱼水之欢?”
她这本是同肖逸开个玩笑,却见肖逸很快红了半张脸,实在是纯情的很呐。
林秋娘也对这肖逸没来由得好感,这肖寒心思深沉,精于算计,怎的身边带着的人会这般不谙世事?
此事算是个小插曲,三人很快到包厢落座,颜倾雪直率:“可是有了结果?”
林秋娘点头:“六年前,北平关战役,四方城被突袭,骁骑将军颜离浩率兵抵抗,并第一时间送去了增援的消息。”
“但这消息,被有心之人截了下来,援兵第一时间未至,致使四方城破,颜离浩英勇就义!”
颜倾雪目光晦滞,脸色愈冷。
林秋娘继续说道:“若及时撤退,颜离浩可活。可骁骑将军铁骨铮铮,誓死守卫四方城和城中百姓,最后马革裹尸!”
“截下消息的人,是谁?”
连颜倾雪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话中带了浓浓的杀意。
“现任中书令——宋怀安!”
听到这个名字,颜倾雪心脏猛的一抽,耳边嗡嗡作响。
这人,这人曾是他父亲学生,也是他将此人引荐给了沈泽川。
林秋娘却在此时作声:“颜离浩将军忠肝义胆,碧血丹心,少年将军,日后,定会名垂青史!”
颜倾雪回头看她,眸中带了些温度:“定然!”
“答应你的事我已做到,那这玉珏之事?”
林秋娘嫣然,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这玉珏相赠之人身份特殊,暂时无法见面,但我承诺,若有机会,定会让你们相见!”
“这玉珏暂时交予你保管,日后你们相见,再由他亲手拿回。”
林秋娘接过,神色难免落寞。
却又还是开口:“相赠之人,可是弱冠左右的男子?”
颜倾雪如实点头。
林秋娘松了一口气,收了思绪。
“既然如此,那此事暂告一段落。还望你尽快引荐。”
言罢,她又转头看肖逸一眼,对颜倾雪浅笑:“如若公子愿意,可常来天香楼做客!”
颜倾雪因得他刚刚对颜离浩的一番言辞,也对她多了些好感,便也回应道:“自然!”
说完,便起身带着肖逸告辞。
出了天香楼,颜倾雪才沉下脸来,饶是知道真相定然不堪,可由他人亲口说出,她还是不免心痛。
死得该是她,不该是她父亲,不该是他阿娘,不该是她兄长,不该是她颜家三十六口人。
是她识人不清,最后死得本该是她!
肖逸见他沉了脸,也难得安静下来:“小七,错不在你,是他们该死!”
肖逸一说话,颜倾雪又想起林秋娘对他的异常,便小心叮嘱道:“林秋娘此人纵横江湖数载,十分圆滑,尤善玩弄人心。”
“你要少与她打交道!”
肖逸脑子里闪过林秋娘的笑脸,却还是点头道:“嗯嗯,知道了!”
“另外,你去......”颜倾雪小声对肖逸低语道。
肖逸听完眼睛一亮:“嗯嗯!”
傍晚的朱雀街上,行人稀疏,小贩的吆喝声渐渐归于平息,不远处升起的炊烟倒是多了几分烟火气。
沈时逸在马车中小憩,萧煞在前面小心的驾着马车,唯恐惊扰到了他。
却在这时,凌空飞来的飞刀落在马腿上,马匹受惊,发了疯似的往前冲。
萧煞心下一惊,来不及稳定马匹,只得拔剑迎向,与蒙面而来的黑衣人交手。
萧煞自身武功不俗,可与他交手之人却也非等闲之辈,看那双眸子年龄不大,可身法诡异,周身速度其快,一招一式都直指命门。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萧煞应对的吃力。
另一边,马匹受惊,沈时逸惊醒,眼看着马匹冲向人群,只得尽力阻止,却还是冲撞到了人。
被撞的少年一身青衫,墨发飞扬,看着年龄不大,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哥。
被马匹撞到后,呕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沈时逸一个头两个大,马车损毁,萧煞未归,这少年又确实因他之故,只得无奈将人抱起往府中赶。
将人抱在怀中,沈时逸才觉得,这少年当真是身体薄弱,抱在怀中跟棉花似的。
此刻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可怜的紧。
颜倾雪被抱在怀中,却是有些紧张。没错,这被撞的青衫少年正是颜倾雪。
眼前此人虽然如今纨绔,却是曾经统率三军的青云侯,明目张胆的算计此人,她也有些拿不准。
今日在天香楼中见到此人,她心中便有了谋算。
将沈泽川拉下皇位,绝非易事。
而且要将沈泽川拉下来,必然要扶持一个皇家血脉上去。
沈时逸,便是最好的人选。
周若失其鹿,天下群雄皆可逐之。
她不信,沈时逸对着九五至尊之位毫无想法。
曾经风光无限的青云侯,那九五至尊之位本应是他的囊中之物,如今这般,他甘心吗?
不,他绝不甘心。
至于此人如今是个纨绔,肖逸也曾质疑过,但是,这干她何事?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这东篱内里早已腐败不堪,奸臣当道,百姓迂腐。
他父亲忠心为民,两袖清风,他颜家被冤之后却无一人敢站出来提出一句质疑。
东篱百姓死活干她何事?东篱存亡干她何事?
她选择沈时逸,只不过是想借他的势而已。
她扶个纨绔上位,为的便是毁了这东篱。
沈时逸刚从天香楼出来,身上还带着酒气,和淡淡的胭脂味混在一起,有种难言的味道。
颜倾雪被他抱在怀中,不敢乱动,耳畔却是响起此人有力的心跳。
沈时逸就这么抱着人回了王府,把人放在榻上,叫了大夫,便去洗漱。
再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回来的萧煞。
萧煞垂眸:“殿下!”
沈时逸语气淡淡:“如何?”
“那出手之人看似招招狠辣,可却留有余地,并无杀心。”
“更像是特意支开我,打了半个时辰后,他就佯装不敌离开了!”
“那看来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走吧,府里来了客人,我们去看看!”
沈时逸压下眸中神色,眼里带了玩味。
再回来的时候,颜倾雪已经醒了,只是脸色仍旧苍白的厉害。
那大夫见沈时逸过来,连忙道:“王爷,这位小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受到重击,只需调养数日。”
“需要调养多久?”
沈时逸看向颜倾雪,问道。
那大夫连忙答话:“按道理说一月足矣,可这小公子的身体实在是有些弱,可能要二个月才能彻底康复。”
“二个月”沈时逸重复,眼神却是看向颜倾雪:“二个月啊!”
颜倾雪被他盯着,却是不露怯,直直的看过去,落在了那人秋水般深邃的眸子中。
别的不说,沈时逸这张脸还当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呢。
“你不怕我?”沈时逸的眸中带了玩味,身体前倾,炽热的呼吸洒落在颜倾雪耳边。
萧煞早就识趣的带人出去了,此刻房间内只有两人,因沈时逸陡然靠近的身子而多了几分暧昧。
闺阁女子向来克己复礼,当初她虽心悦沈泽川,却从未做出逾矩之事。
后来入了鬼谷,虽说为了任务与男人打交道不少,却也从未像今天这般暧昧。
她的眸子里瞬间就多了些微不可察的慌乱,面上却是强撑着:“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会怕?”
沈时逸瞥向她微红的耳交,笑里多了些玩味:“俗话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不若......”
他没将话说全,颜倾雪却听懂了,心中一万个吐槽:人是你撞的,救回来不是理所当然,还以身相许,相许你大爷。
心中无论如何吐槽,面上却是不露分毫,甚至还红了脸:“殿下于我同是男子,怎可?”
沈时逸压下眼中不屑:“那又如何?”
说完,就要往颜倾雪唇上覆去。
颜倾雪心下一惊,都说这翊王风流浪荡,却不知,竟男女通吃,作风如此不堪。
就在她思考一下劈晕这人的胜算有几成时,沈时逸却起了身:“今日你身子不便,本王就暂且放你一回。你安心在此调养身子,咱们日后再说!”
言罢,还将颜倾雪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双眸中尽是贪婪。
颜倾雪看着人离开,心中庆幸,却也担忧起来,这人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怕是会烂泥扶不上墙啊。
沈时逸出了房门,神色骤冷,一旁的萧煞凑上来:“殿下如何?”
沈时逸眼中浮起厌恶:“沈泽川前前后后,花样百出朝我这塞了不少女人。”
“这次想是听了民间传闻,说我不近女色,之前军营里待久了,好龙阳之风,便塞了这么一个过来。”
“倒是难为他了!”
萧煞点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殿下,可要我同之前一样?”
沈时逸蹙眉,想起颜倾雪微红的耳尖:“不必,这次的这个与之前那些个与众不同,本王倒不介意陪他们玩一玩。”
............
房间内,肖逸早已偷偷遛了进来。
看颜倾雪有些苍白的脸色,眸中尽是关切,话中却是责备。
“好啊,你让我去埋伏沈时逸的马车,拖住那个侍卫,我本来还想着终于有的玩了。”
“没想到你自己偷偷来这玩了,要不是你身上有非烟香,我还都找不回来呢!”
鬼谷有香,浅唤“非烟”,化境可嗅。
非烟香鬼谷独有,凡是鬼谷弟子,入门第一课便是嗅的非烟香的味道。
非烟香味道特殊,只有修炼了鬼谷特殊的化境功,才能嗅到非烟香的味道。
颜倾雪那看不出他眸中的关怀:“好了,我没事,只是沈时逸曾经乃是宠冠三军的青云侯,为了避免让他看出端倪,我就卸了内劲受了真伤。”
“不过毕竟底子在,并无大碍,你不必担心。”
肖逸却还是嘴硬:“谁关心你,我是怕你不带我玩!”
颜倾雪无奈:“好好好!”
肖逸这才作罢。
完事了才正色道:“你要我去拖住那侍卫,可却不让我下杀手,还让我佯装不敌!”
“高手之间交手,细枝末节都洞察入微,如此,是否太轻易就能让他们看出你明修寨道,暗度陈仓!”
颜倾雪却是会心一笑:“我要的便是他发现我是蓄意接近,别有所图!”
本来她今早去找沈时逸,就是想同沈时逸说说宋怀安之事。
可由他问出来,却好似变了味道。
颜倾雪一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看沈时逸戏谑的眸子,却是突然感觉脸烧得厉害:“我是想同你说宋怀安之事的。”
“是吗?”沈时逸微微皱眉,像是有些疑惑。
但不再过问,转身离开了。
颜倾雪看人离开,这才回了房间内。
肖寒既然已经提醒他盯着宋怀安,那此人必有马脚。
他常到梨花巷一带施粥,那看来她便有必要去一趟梨花巷了。
不过梨花巷这名字,倒是颇为耳熟。
梨花巷是坐落于城南的一条巷子,周边鱼龙混杂,多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聚集于此,久而久之,便成了三教九流之地。
是以,这边的百姓都生活贫困,吃不上饭也是常有的事。
说好听点叫梨花巷,说不好听点就是难民区。
颜倾雪此时穿了一身粗布麻衣,混迹在人群中,与此地居民一般无二。
难怪她会觉得这“梨花巷”耳熟,那时她母亲还在时,同样乐善好施,也常到此地施粥。
那时她也来过几回,只是大多走得匆匆,是以印象不深。
今日又故地重游,却是又想了起来。
“喂,小子,过来!”
她站在那,却忽得听到有人厉喝一声。
颜倾雪回头,不远处一个男人正瞪着她。
男人长得高大,左脸一刀刀疤划过一边眼眸,剩下的一只眼睛阴鸷,看向人时,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面相极凶。
看颜倾雪没什么反应,又厉喝了一声,颜倾雪便走了过去。
待人走得近了,李渊眸中鄙夷之色更甚。
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有什么用。
一个大男人,瘦弱成这样了,想是也穷得叮当响,怕是捞不到什么油水。
“小子,看你这样子,新来的吧,怕是不知道这梨花巷的规矩吧!”
李渊神色倨傲,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有何规矩?”颜倾雪不解。
“来到这”李渊手指了指“这儿,是你三爷我的地盘,来我这,是要交保护费的。”
保护费?
颜倾雪心下了然。市井之地,,多的是这种地痞流氓,常常打着保护费的幌子勒索那些软弱之人的钱财。
这男人便是这样的小混混。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颜倾雪便道:“要交多少?”
李渊看到这却是心中暗喜,这小子果然单纯,定要狠狠地敲他一笔。
李渊狠狠咳了一声:“五......不对,八百文!”
一次开口多要点,一会这小子拿不出来,要他五百文,他还会觉得自己走运了。
李渊打着小算盘,内心得意。
却不料,颜倾雪想也没想,直接从袖中拿出一两银子:“给你!”
李渊看颜倾雪如此简单的就拿出了一两银子,却是有些震惊。
他本来还想着这小子拿不出来八百文,然后他就勉为其难得让他给五百文就行,还等着他感恩戴德的。
看来,这小子,不是个穷光蛋,是个财神啊。
李渊眼睛转得飞快,拦住要走得颜倾雪:“等等!我说得八百文是一天的保护费。”
“你刚来到此地,我便念你不易,给个八两吧!”
八两?
这都够普通人家一年的生计了,这男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我没有!”颜倾雪便也干脆了断。
她现在身上是真没八两,就算有,她也不会给了。
李渊却又是眼睛一瞪,面露凶光:“没有?我看你是不想给吧!”
这小子虽穿着粗布麻衣,可不难看出手脸白净,不是长期混迹在这梨花巷中的。
况且,一两说拿就拿,没有丝毫犹豫,如今却说没有了,看来便是不想给了。
“不拿钱来,你今日,怕是走不出这梨花巷了!”
说话间,周边的几个混混也凑了上来,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颜倾雪冷笑一声,贪心不足蛇吞象,倒是她欠考虑了,对付这种市井小人,你一再让步,他只会得寸进尺。
“你笑什么?不想受皮肉之苦就乖乖拿了钱解决麻烦,也省得你三爷我动手!”
李渊不以为意,看着眼前没什么表情的少年,以为他被吓傻了。
“自然是笑,给你好脸给多了!”
言罢,不再废话,挥了拳头朝李渊脸上打去。
这种小混混,她不靠内力,就凭蛮力,也能一个收拾一堆,就全当活动活动筋骨了。
她的攻势来的得猝不及防,李渊还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的一拳头已经落在了脸上。
李渊错愕一瞬,张嘴吐了一口血水,连带着掉出两颗门牙,眼里已经杀气腾腾:“没看出,你小子还是个练家子。”
“不过,今天,就算你给了银子,也晚了。”
说完也不再犹豫,朝颜倾雪攻去。
李渊身材高大,每一击都颇有力量,他拳头使了劲,想着定要让这少年知道知道得罪他得下场。
可交手几招,他就察觉出了不对。
太快了,这少年的身形太快了。每一拳,他都觉得中了,可却每一次都恰好被这少年躲过。
接连数拳,都落了空。
而这少年的拳头他却看不真切,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落到了他身上。
颜倾雪存着逗弄他的心思,每一拳都不下全力,只让他吃痛,却并不会让他丧失战斗能力。
鬼谷的功夫都十分诡谲阴险,以快闻名。
她的身法其实还不算快,肖逸自幼便在鬼谷,又在肖寒调教下长大,是以他身法奇快,一般人与他交手连他影子都捕捉不到。
而她的拳脚功夫,也就只能在这些没什么本事的人面前耍耍花架子了。
不过,也足够了。
李渊自知不敌,挥挥手:“一起上!”
他此刻也不怕丢人了,总比栽在这里的好。
那些人闻言便一起攻了过来,可在颜倾雪眼中,一个和一群,却是没什么分别。
她身手敏捷,招式变幻莫测,在一群人中也游刃有余,毫不吃力。
想着还有正事要办,便也认真起来,不消片刻,便将众人统统放倒。
李渊又被卸掉了一条胳膊,浑身上下全是伤口,虽不致命,却也够他吃一壶的。
他此刻也有些后悔,谁能想到这弱鸡似的小子这般厉害,早知道拿了他一两就放他走了。
颜倾雪站在正中,神色倨傲,眉眼冷清:“这是我今日教你的一个道理,叫见好就收!”
李渊却记吃不记打,仍旧嘴硬:“小子,你别得意。”
“我大哥李杰可是天香楼的护卫统领,若是知道我受了委屈,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天香楼,你怕是没听过吧!”
“天香楼乃是汴京最大的酒楼,是京中名门望族,达官贵人的聚集地。”
“你若是识相,便自断一臂,留了银子,我便大人有大量饶你一命。”
颜倾雪却是发笑。
李杰,这名字怎得这般熟悉,莫不是那日在天香楼中扬言要杀他,却被他一掌震飞的那个?
她低头去看,果然这二人眉眼间有些相似。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之前打了李杰,今日打了李渊。
这一家子还真没出一个好东西。
“天香楼?李统领?我还不放在眼里!”
颜倾雪语气轻蔑。
“哦?是吗?你倒是好大的口气。”
忽的,身后传来一声,李渊闻言眸中一喜。
“老身朽婆,见过公子!”
朽婆身后的中年男子跟着行礼,若是细看,就会发现此人正是那日在翊王府中为颜倾雪看诊之人。
“无妨,不必多礼。”
颜倾雪连忙将人扶起,话中亦是尊敬:“不必如此,是我叨扰了。”
眼前看似头发花白的老妪,实则是鬼谷在东篱的掌舵人,绝非等闲之辈。
朽婆笑得慈祥:“怎会叨扰呢,主子曾吩咐我等尽数听公子调遣,全力助公子完成复仇大计。”
“近日盯着宋怀安的“影子”,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朽婆摇头:“不曾!”
“影子们一直盯着他,可此人却毫无一点端倪。”
看颜倾雪脸上闪过失落,朽婆出声安慰:“或许等这次小公子回来,便会有重大突破。”
朽婆乃是“魅”字阶之人,也就理所当然的唤肖逸一声“小公子”,对肖逸更加亲近些。
“但愿吧!”颜倾雪点头。
“这汴京城险恶,阿逸性子跳脱,不拘小节。我如今身在翊王府,多有不便,还望您老多多照看。”
朽婆眸子带了温度:“那是自然!”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颜倾雪起身离开,又赶着午时偷偷溜回翊王府。
好在守在院外的两人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午时的时候还送了饭菜过来。
下午的时候她又偷偷溜出了院子,发现沈时逸还未归,此人一月有半数都在天香楼寻欢作乐。
也怨不得如今民间百姓对他怨声载道,曾经征战沙场的青云侯,到如今沉迷风尘的王爷。
这变化之大,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这沈时逸把她留在府中,却好像又对她不甚在意,但又把她拘在这院中。
如此,她实在有些看不透,也越发对此人好奇起来。
曾经此人宠冠三军,众人都觉得这九五至尊之位必是他囊中之物。
可为何此人一夜之间被贬,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
颜倾雪这般思索着,想着下次出去定要让朽婆查查此事。
旬余数日,颜倾雪之前的伤势已经彻底康复了。但人前她还是一副病弱的模样,沈时逸断断续续又来过几次,多是逗弄她几句。
但每每来时,身上的脂粉味都熏的厉害,一副浪荡的模样。
她这般作态,倒真像是把颜倾雪当作养来逗弄的玩意儿似的。
薄暮时分,沈时逸又从颜倾雪的院子里出来。
萧煞看他皱眉,连忙道:“殿下,热水已备好,可以去沐浴了。”
沈时逸不喜脂粉味,可为了给沈泽川施障眼法,每每来到这彦柒的院子时都特意将衣服染上浓浓的脂粉味,以此混淆视听。
沈泽川自诩聪明,送了这么一个人,可却会反倒被这彦柒传得消息乱了视线。
只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
萧煞心里这般想,却不知沈时逸心中却是其他想法。
那日他也不知为何发了回善心,将这人带回了府中。
可每每来此应付此人,却是颇为头疼。
许是青楼小倌儿出身,这人的一举一动好似都带着几分魅惑。
这人轻颤的睫羽,明亮的双眸,还有那染上绯色的耳根,虽说是个男子,可却险些让他乱了分寸。
还是说,他莫非真有龙阳之好?
沈时逸这边困惑,另一边颜倾雪却也有些心慌。
只因肖逸未归。
按理说,以肖逸的速度,往返青州半月足矣,可如今已半月有余,肖逸却迟迟未归。
肖逸虽性子跳脱,可在正事上向来安分守己,如此,那便只有一个可能,肖逸出事了。
昨日朽婆便重新派人去了青州,同时发动汴京城内的所有的鬼谷影子去探查情况,至今却还没有任何消息。
颜倾雪强压下心中的慌乱,看来,有必要去天香楼走一趟了。
虽说鬼谷势力强横,可主管情报收集的“魍”字阶却不在东篱,更何况,魍阶之人甚至于会多些幸灾乐祸。
那如此,便只有请林秋娘出手了,天香楼本部便在东篱,在东篱行事要方便的多。
夜幕降临,整个翊王府安静下来,却无人注意,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了翊王府。
此刻的天香楼内,却仍旧灯火通明,歌舞什平,好不热闹。
林秋娘一袭粉色罗裙,更衬得其千娇百媚。
她不知在想什么,此刻眉眼间有些忧郁,却忽的有人来报:“主子,有个叫肖寒的男子求见!”
林秋娘闻听此言,却是眸色一喜:“快快有求。”
林秋娘见人上来,却是神色有异。
今日的颜倾雪出来的匆忙,脸上惯有的鬼面未覆在脸上,虽是一袭黑衣,却是翊王府中病弱公子的模样。
知道林秋娘在想什么,颜倾雪开口:“林楼主,别来无恙。”
林秋娘这才神色稍缓,二人坐下来,林秋娘叫门外丫头奉茶。
很快有丫头端了茶来,颜倾雪看了一眼,却认得此人,是那个叫月鲤的姑娘。
看到月鲤端来的茶,林秋娘却是神色不悦:“这是去年的茶,怎可给公子喝,去换一碗来!”
颜倾雪摆手阻止:“不必,今日前来,是想请林楼主帮忙。”
看她神色着急,林秋娘会心一笑,遣了月鲤:“我知你所求为何,随我来吧!”
林秋娘起身,上前推开墙上的一面屏风,屏风后赫然是一间密室。
同林秋娘进去后,颜倾雪便看到了浑身是伤,趟在榻上的肖逸。
此刻肖逸显然还是昏迷不醒,却是还有轻微的呼吸,才能证明这人还活着。
“林楼主这是何意?”
颜倾雪是真怒了,若肖逸这般真是林秋娘所为,那她便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察觉到她眼中的不忿,林秋娘却是嫣然一笑:“非我天香楼所为,乃是夜玄部出手,那日我恰在汴京城外,便施以援手!”
颜倾雪却是不敢轻易相信。
被她怀疑的目光审视着,林秋娘也有些不悦:“若我出手,绝不会给他活路。”
“不知为何,我与你这弟弟颇为投缘,所以那日认出他才冒险在夜玄部手中救他一命。”
那日她派手底下的人盯着两人,可手底下的人却无能,根本盯不住这两人。
后面,这两人便不知所踪。
但前几日,她在汴京城外,却碰到夜玄部的八人围攻一个少年。
她向来没有慈悲心肠,可那日却没来由得施以援手,更是将这人带入天香楼医治,保住了一条命。
颜倾雪看林秋娘所述并不像说慌的样子,也就稍稍放下戒心:“是我唐突了,还望林楼主海涵。”
林秋娘摆摆手,表示无事。
“只是,夜玄部的人为何要对肖逸出手?”
夜玄部乃东篱精锐,不遵朝廷调令,只听皇帝一人派遣。
那沈泽川,为何要对肖逸出手?
莫非,沈泽川发现了她?
可是,不可能啊。
“你乃鬼谷之人,可对?”林秋娘忽的发问。
被林秋娘查到也是意料之中,颜倾雪便点头:“嗯。”
“那日你让肖逸偷袭了翊王的马车,如此说来,翊王当日带入府中的少年是你?”
“嗯。”
这林秋娘,当真聪慧过人。
“你遣入翊王府,究竟有何目的?”
“林楼主问的有些多了。”
“翊王被袭,自会惊动当今圣上,无故被袭,又不是他出的手。圣上自要查个清楚,以免出了岔子。”
林秋娘却是娓娓道来。
“多谢林楼主指点,如今我身在翊王府,多有不便,明日会有人来接走阿逸。”
“今夜,还需麻烦林楼主了。”
“无妨,你只需记得答应我的事便好。”
“肖寒谨记!”
趁着夜色,颜倾雪又偷偷溜进了翊王府。
夜色已深,整个翊王府都熄了烛火,黑压压的一片。
颜倾雪悄无声息的钻进了院子,推开房门,却是瞳孔一震。
房间内有人!
“嗯?”肖逸不解。
“沈时逸此人虽然纨绔,可警惕心极重。一个他看不清的人,他定然不会留在身边。”
“而若他自以为一开始就能看清我,就会有两种结果。杀了我,或者留着我。”
“而显然,他选择了后者。”颜倾雪摆手。
肖逸似懂非懂,却还是点了点头。
“这翊王府看似清净,可周围却有不少高手的气息,你出入要万分小心。”
颜倾雪还是不放心的叮嘱。
“这汴京,能留住小爷我的人屈指可数!”肖逸满不在乎。
“汴京不似别处,乃是东篱都城,其内高手不在少数。”
“好了,知道了!我走啦!”肖逸又听得不耐烦了,找了个借口走了。
肖逸走了,颜倾雪坐在榻上细细思索。
这翊王府周围有不少高手盯着,想是沈泽川的手笔,此人疑心极重,饶是如今已坐稳皇位对沈时逸却还是放心不下。
关键是这些人还动不得,动了就会打草惊蛇,影响后续计划。
可不动被人这么盯着也不是她向来的作风,肖逸出入也隐患极大,她是必然要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麻烦的。
晚膳的时候沈时逸身边的侍卫送了饭过来,沈时逸倒是没来,颜倾雪吃的时候还格外小心,却是相安无事。
一夜无事。
隔天早上,沈时逸正在用膳,萧煞却匆匆来报:“殿下,前几日天香楼多嘴的那些人全都没了。”
沈时逸停了筷子。
另一边,肖逸也带了这个消息过来,颜倾雪听完,第一时间觉得是沈时逸,毕竟此人残暴嗜血是声名在外的。
却是又很快否决:“不对,不是沈时逸,是他!”
巍峨宫殿,金碧辉煌。
高座之上那人一身明龙皇袍加身,抬眼,一双丹凤目不怒自威:“办妥了?”
正是沈泽川。
座下夜玄部首领边卿惟叩头:“那几人全部被杀,用的是萧煞惯用的逆麟刀。”
“天香楼中不少人都识得此刀,如此一来,翊王是抵赖不得,有口难辩。”
沈泽川双眸带笑:“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
“为确保沈时逸安分守己,让他凶名在外必不可少。”
“另外,你在派人去拱把火,让这消息传得快些。”
“是!”边卿惟就要俯首告辞。
沈泽川却又忽的问起:“沈时逸,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昨天翊王被人行刺,马匹受惊,撞到了一位少年,翊王将那少年带回了王府。”
“带回去了?”沈泽川疑惑。
边卿惟脸色微僵,有些尴尬,却还是开口:“那公子哥长得很是清秀,是被翊王抱着回了王府的......”
话没讲完,沈泽川却是听懂了。
便也不再深究,转移了话题。
“行刺他的,是你们的人?”
“不是,我们的人怎会无缘无故动手。不过翊王如今凶名在外,想要他命的人不在少数。”
沈泽川听完,却是放心不下:“去查查,行刺他的是何人。”
“是!”边卿惟告辞,重新隐匿于黑暗中。
肖逸听颜倾雪如此一讲,却是很快想明白其中关壳。
“哎,这些人为了一个破皇位,整天勾心斗角的,不累吗?”
颜倾雪看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却也是难得没反驳。
肖逸出身鬼谷,却性子单纯直率,天真纯良,这在外界也十分难得。
这其中,少不了他大哥的功劳。
说起来,答应了林秋娘,那便势必要请动此人。
只是,此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想到这,颜倾雪不免头疼。
“还有啊,小七,你让我派影子去盯着宋怀安。”
“可影子盯了几日,并没有发现此人有什么异常。”
“相反,此人为人清正,夫妻恩爱,举案齐眉。”
“他还常常和妻子到梨花巷一带施粥,在百姓口中风评极佳呢。”
“不过此人倒是和大理寺卿陆亭钦颇不对付。”
“甚至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肖逸又向她说这两日的情况。
颜倾雪皱眉,如今她家破人亡,这人凭何圆满?
宋怀安,此人出身寒门,但性子极为高傲,十分注重脸面。
他曾是颜司明的学生,颜司明体恤他的不易,不但让他住在家中,以礼相待,还对他在老家的妻儿老母多番照抚。
颜司明惜才,只盼着他能发奋图强,回报朝廷,为江山社稷出力。
当时,沈泽川有意要在朝堂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便大肆招募可用之才,颜倾雪便借势将此人引荐给了沈泽川。
此人天资出众,也算极有才华,但差的就是一个机会。
刚开始,沈泽川还觉得他实在有些死板,不懂变通,是个没啥用的花架子。
颜倾雪还为他说了不少好话,沈泽川也只得无奈,将他收下。
颜家予他有知遇之恩,可最后,他的锋芒却化作尖刀,刺在了颜家人身上。
颜倾雪不是没想过颜离浩战死沙场另有隐情,却从来没想过,当中有这人的手笔。
颜家待他不薄,按说他并无理由,可事实却是这般,他便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虽说这其中可能少不了沈泽川的授意,但他却能毫不留情的对颜离浩痛下杀手,让人心寒。
所以颜倾雪才会在当时听到此人的名字时有那般大的反应。
如此,她怎能不恨。
颜离浩的死无疑压垮了颜家,当时颜司明一夜白头,燕霜雪卧床不起,这也给了沈泽川可趁之机。
当时她尚在宫中,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时候,颜司明满脸憔悴,坐在颜离浩的棺椁前,沉默不语,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后面便是颜家被冤谋反,全家被杀,只有被沈泽川困在房中的她和她偷偷藏在衣柜中的婢女秋香活着。
但一场大火,秋香替死,那个曾经天真浪漫的颜倾雪也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余下的,只有无尽的恨。
可以说,颜离浩的死,是一切不幸的开端。
想得深了,颜倾雪便又梦魇了,眸子无意识染上猩红,指甲戳进肉里,鲜血淋漓。
肖逸敏锐的嗅到了血腥味,拍手唤她:“小七!”
颜倾雪这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才感到疼。
“你之前都好多了,自从来到汴京后又常常这般了。”
肖逸其实也见过好几次她这般模样了,可却还是每次都忍不住心疼她。
“大不了我们就把那宋怀安和他妻儿绑了杀了就行,中书令又如何?尚书之女又如何?”
“回了鬼谷,他们能奈我何?”
肖逸义愤填膺。
颜倾雪听到这话,却神色有异:“什么,你说尚书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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