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泽修李浔芜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妹误我李泽修李浔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阳淮如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撵走了程锦溪,李泽修便不欲再在祥嘉殿中多待。他起身对太后行礼告辞,又转身看着正在对自己行礼的李浔芜,开口道:“芜儿,你身子未愈,就也不要在此叨扰母后了,同朕一道回霜华殿吧。”李浔芜闻言,抿了抿唇,抬头看向太后。太后亦是抬眼看她。当她看到李浔芜那细长白颈上,脂粉也难以掩盖的红痕时,眼神里面透露出一丝复杂。“行了,哀家也累了,你们都退下吧。”——李浔芜刚行完告退礼,就被李泽修捏住手腕拉向殿外走去。皇帝步伐极大,就连走路都透露着一股杀伐决断的利落劲儿。李浔芜就一路被他这么拽着,他每走一步,她都要趔趄着跑三步,光洁额头上不禁又渗出了薄汗。她什么也没说,只咬着牙跟在他的身后。只是心中又不禁开始忐忑起来。李泽修如此模样,定然又是生气了。李浔芜摸...
《皇妹误我李泽修李浔芜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撵走了程锦溪,李泽修便不欲再在祥嘉殿中多待。
他起身对太后行礼告辞,又转身看着正在对自己行礼的李浔芜,开口道:
“芜儿,你身子未愈,就也不要在此叨扰母后了,同朕一道回霜华殿吧。”
李浔芜闻言,抿了抿唇,抬头看向太后。
太后亦是抬眼看她。
当她看到李浔芜那细长白颈上,脂粉也难以掩盖的红痕时,眼神里面透露出一丝复杂。
“行了,哀家也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
李浔芜刚行完告退礼,就被李泽修捏住手腕拉向殿外走去。
皇帝步伐极大,就连走路都透露着一股杀伐决断的利落劲儿。
李浔芜就一路被他这么拽着,他每走一步,她都要趔趄着跑三步,光洁额头上不禁又渗出了薄汗。
她什么也没说,只咬着牙跟在他的身后。
只是心中又不禁开始忐忑起来。
李泽修如此模样,定然又是生气了。
李浔芜摸不清他在生什么气,是生程锦溪的气,还是生太后的气,又或是在生自己的气。
总之,无论他在生谁的气,自己都得小心应对才行。
若是稍有不慎,因为旁人的怒火牵连到自己,那也太不值当了。
于是就这么一路磕磕绊绊的回到了霜华殿。
李泽修径直拉着她走入了内殿,李浔芜顿感不妙,用力甩开他的手就想要解释一些什么话。
无奈李泽修的手劲极大,几乎毫不费力地就把她拉进了内殿。
李浔芜心中畏惧不已,只能低声求饶道:
“皇兄,你莫要生气……别这样……”
说着,她便开始甩开他的手想要向往外跑。
李泽修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拦腰将她抱起,迈着大步,就近将她放在了窗边的美人榻上。
李浔芜连忙爬起身来,一双美目惊惧地看向他。
犹是李泽修正在气头上,一见她这般,不免又软了心肠。
却也依旧不满地冷哼道:
“怎么,方才在祥嘉殿,芜儿为了避嫌,竟然连看都不肯看朕一眼。如今四下无人,又直勾勾地看着朕做什么?”
李浔芜心道,原来如此。
她蹙了蹙眉,轻声劝说道:
“皇兄莫气,方才当着母后和锦溪郡主的面,臣妹自然要顾及皇兄的天子威严。”
凡是臣下者,皆不可与天子对视,否则便是不敬。
李泽修闻言,凑近她,低声笑道:
“若是这样说,那么芜儿还真是最讲规矩呢。只是,若是连看朕一眼,就是拂朕的威严的话,那一夜…你在朕身上又抓又咬……又是什么呢?”
“究竟是侵犯天威呢,还是欺君罔上呢?”
这话说的甚是促狭,李浔芜脸上又红又白,怎么也没料想到,皇帝会拿这个东西说事。
她那些原本准备好来糊弄李泽修的说辞,此刻全部说不出来,只能满眼悲愤,狠狠瞪向一脸邪笑的帝王,自暴自弃道:
“都算是吧。既然如此,皇兄便依照律法处置臣妹,臣妹毫无怨言。”
李泽修原本是在调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回答。
他看着女子红透的眼角,忽觉一阵钻心般的痛楚,邪笑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他闭上眼眸,贴上前去啄吻李浔芜的眼眉,呢喃道:
“好了,是朕犯浑,都是朕不好,你别哭……”
李浔芜侧过头去,一颗眼泪潸然而下,沉声道:
“陛下休如此说,臣妹万死不敢。”
李泽修听了,不由动作一僵,心中又升腾起怒火。
他最看不得她这副刻意贬低自己的样子。
从前他还未登基称帝,她最懂事乖巧,也害怕给他添麻烦,于是只能在宫中小心翼翼,委曲求全。
可如今他已经是君临天下大权在握,她还是这副委屈求全,忍气吞声的模样,岂不枉费了自己九死一生地去争抢帝位?
这可真是怎么想,怎么令人焦躁。
就如同今日,他明明就可以为了她,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程锦溪修理一顿。
可她却为那程锦溪掩饰。
隐忍的样子一如从前。
李泽修真是怎么想怎么窝火,所以方才一时没有把控住。
他伸出手指,拭去了女子脸侧将要落下的泪水,指腹顺着如玉的下颌过去,摩挲起了她洁白的耳垂。
眼神故作高深莫测道:
“可是芜儿这样,分明就是在说气话,也分明就是在怨朕。”
还未待李浔芜回答,他又托着她的下颌,开始爱不释手地来回抚摸,一边抚摸着一边说道:
“朕与你既然做了夫妻,以后再不许弄这些君君臣臣的虚礼,若是再来这一套的话……”
话未说完,李泽修便压着她瘦削的肩背吻了上去。
李浔芜眼中犹有残泪,此刻却被他吻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光天化日,她实在害怕有宫人突然从外殿进来,会看到这悖乱不堪的一幕,
于是便竭尽全力的捶打帝王的胸膛,甚至腿脚间也使上了十足的力气朝其踢去。
李泽修窃足了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
他眉眼间飞扬恣意,笑意盈盈道:
“这才对嘛,朕惹你生了气,你打骂皆可,只要不憋闷在心里就是了。”
李浔芜呛咳了好几声,心中气苦,伏榻凄惶道:
“皇兄……此话当真?”
李泽修将她扶起,拥在怀里拍了拍背,心疼道:
“自然当真,譬如今日,你受了委屈都不说,倒让朕如何为你做主呢。”
“你放心,有朕在,以后无人再敢欺你。”
李浔芜无力一笑,心想道谁人欺我最甚,你当真不知?
她伸手抓握住了李泽修的袍袖,避而不谈祥嘉殿的种种,只轻声自语道:
“陛下今日如此说,又教芜儿如何担待得起。”
昔日卫灵公独宠男宠弥子瑕时,莫说是不计较君臣之礼,便是那人吃剩一半的桃子也肯去吃,御用的车驾也肯令其去用。
可那弥子瑕最后的下场又是什么?
君王的一句:是尝轿驾吾车,又尝食我以余桃者。
便将其下令处死。
昔日的宠爱就如同逝水东流,一去不复返。
当日凭借圣宠所做的种种僭越之举,最后全变成了惩处极刑的罪证。
帝王之心,是这个世上最不能赌的东西。
可她李浔芜在这世上没有什么其他的依傍,能用来赌的,也只有李泽修对自己的这一点儿真心。
李泽修低眸看向怀中女子,观察其神情,便知李浔芜是不信自己方才所承诺的话。
他心中烦闷,隐隐约约还有一丝不安。
想要抓住什么似的,一把抓住了李浔芜的手,略带急切道:
“怎么,难道你不肯信吗?朕今日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芜儿,你想要什么,朕以后都会尽力给你。”
此话一出,李浔芜便浅浅一笑,对上帝王灼灼视线,柔顺道:
“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臣妹又怎敢不信。”
李泽修只愣了一瞬,眼神顷刻间阴沉下来。
他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怀中女子,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自从李浔芜那入宫以来,直至如今,已经是第七日。
那日从祥嘉殿回来后,李泽修彻底的软禁了她。
不仅不许她出霜华殿,别殿的宫人想要进殿也不成。
除了那些每日洒扫送东西的宫人以外,就连贴身服侍她的丹桂,也被一同软禁在了霜华殿。
李浔芜听不到外面的消息,更不知道陆卿时的死活,日日都心急如焚。
可表面上,她却又要装作一副平静如水的样子。
唯恐自己哪里不当心,再激怒了李泽修,反倒对陆卿时会更加不利。
如此一来,不出三日,她整个人便又消瘦了一圈,变得更加沉言寡语。
李泽修见状,也不说什么,只日日监督她用那些珍稀补品。
二人表面上相安无事,如同往日,一切太平。
直到这一日,陆父大闹朝堂,又以头抢地,性命攸关。
太后听闻后,又蓄意派人将此事传到了李浔芜这里。
李浔芜听闻这件事情的时候,正在案前作画。
外间布膳的那几个宫人向来都静默如水。
可今日,偏偏多了一个嘴碎的小太监,自称是御膳房遣他来送药膳的,由此混进了霜华殿。
只是他送完了药膳却不离开,见殿中管事的太监宫女皆不在场后,就拉着霜华殿一个做杂事的小宫女闲聊。
李浔芜正在翻腕运笔,忽然耳中钻入了几句“陆大人”、“一头碰死”、“陆家要完了”之类的言语。
她听到后,手腕一抖,笔尖的墨汁就这么滴了下来,将那幅只画到一半的孤菏图给污了。
丹桂“哎呀”了一声,上面连忙将她手中的笔取下,然后拿手帕去擦李浔芜指间的墨渍。
李浔芜心下一沉,拂开她的手,便径直走出内殿,朝那个正在私语的小太监走去,颤声问道:
“你在说些什么?什么叫陆大人当朝一头碰死?是哪个陆大人?陆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啊!”
端贞公主一向以柔弱示人,宫人们又哪里见过她面红耳赤的样子。
那小太监一时被吓得结结巴巴说不上来话。
丹桂忙上前拉了拉李浔芜的衣袖,低声唤道:
“公主,别这样……”
李浔芜方才清醒了几分,她红着眼睛后退了几步,只觉一阵眩晕,丹桂忙上前扶住了她。
那小太监则趁机暗暗地溜了出去。
激动过后,李浔芜脸上的血色全然褪尽。
她死死抓着椅子扶手,低头凝视着前方的地面,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眼前好像有血正一滴一滴的垂落。
周围人影纷纷,嘈杂声不断,丹桂似乎焦急地对她说了些什么,李浔芜一概听不真切。
直到李泽修一身朝服,负手从殿外走了进来。
他扫视了殿内一圈人后,冷声道:
“都出去。”
众人见状,纷纷退去。
丹桂将染血的巾帕放在李浔芜的手中,站起身对李泽修说道:
“陛下,公主她……”
话未说完,张宽便狠狠瞪了她一眼,站在旁边的婵云立刻上前,连拖带拉的将她拽了出去。
张宽紧随其后,将殿门关紧后,便命人去准备冰帕。
此时四下皆静。
李浔芜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一动不动。
她视线模糊,却见得有鲜红的血在自己眼前一滴一滴落下,落在她自己素色衣衫的前摆上,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正疑惑时,却突然有人托起了她的下巴,迫她不得不抬起头。
李泽修拿起她手中带血的巾帕,堵在她不断流血的鼻间,捏紧她的鼻翼,出言道:
“没事的,再等一会儿就止住了。”
正说着,便有冰帕送进了殿中。
宫人送完了冰帕,不敢多看,低着头又匆匆的退出殿外。
李泽修正要去拿帕子给她替换,李浔芜却突然一把将他推开,自己拿起冰帕敷了上去,随后摇晃着站起身冷笑道:
“如此血污之物,又怎敢令陛下沾手?”
李泽修皱眉看她,正对上李浔芜那一双眼眸。
愤怒、悲伤、害怕。
种种情绪,此刻都在她那两汪清泉似的清亮眸子里翻腾着。
李浔芜衣衫的前襟衣摆处都沾染了鲜血,显得尤其狼狈。
她摇摇摆摆地后退两步,随即便是双膝跪地,凄然道:
“求陛下饶命——”
“求陛下高抬贵手,放过陆卿时……放过陆家吧……”
她说罢,便将自己的额头“咚”地一下磕在地上。
这番动作,同早朝时陆父以头抢地如出一辙。
李泽修目眦欲裂,上前一把将她拽起,猛的一下制住李浔芜的脖颈,而后狠声道:
“李浔芜!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呵,饶命?饶谁的命?你的命?还是那个姓陆的命?”
突然被冰凉的大掌遏制住喉咙,李浔芜抑制不住地浑身发颤。
她怕的不行,却依旧抬起头,悲愤交加地看向李泽修,倔强道:
“求陛下饶过……陆卿时的命。他从未……行过什么谋逆之事,那泥王……也是我逼他去结交的。”
李泽修被气得不轻,健壮的胸膛不断上下起伏着,白皙的额头上有几根明显的青筋显露出来。
他看着鼻间依旧不断流血的李浔芜,咬着牙长舒了一口气,慢慢松开自己的手。
随后毫不犹豫的撕裂自己一截衣袖,团成一团,堵在了她那不断渗血的鼻尖,冷笑道:
“你的胆量也是越来越大了,真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朕?”
“只怕芜儿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他勾起唇角,似乎在嘲笑李浔芜的天真。
“你一面之词,就想替那个姓陆的顶罪?呵,朕若是铁了心要他陆卿时去死,谁也挡不住。”
李浔芜无助的看向他,继续哀求道:
“臣妹所言句句属实,陛下万不可滥杀贤良之臣。”
此言一出,李泽修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怒火又重新燃起,他一把扯过李浔芜的手臂,质问道:
“什么?贤良之臣?皇妹如此说,便是在讥讽朕……以权谋私…蓄意报复,实为暴君庸君了?!”
李浔芜被吓得不轻,抖着身子摇头道:
“不…不是的……是臣妹失言……是臣妹该死……”
李泽修冷哼一声,一把松开了她的手臂,无情道:
“你背叛了朕,确实该死。只是朕舍不得你死,只好就拿其他人来开刀了。”
说罢又缓缓贴近李浔芜,慢条斯理地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
“倘若那陆卿时真的被判处极刑,陆家株连九族,他们也怨不得朕!李浔芜,说到底,你才是罪魁祸首,你才是始作俑者!”
李泽修喂她用完了燕窝粥,又捡了两块八珍糕喂她。
李浔芜纵使再无食欲,也得一一吃下。
她想早早吃完,好摆脱掉此番荒诞情境,所以不管自己的嘴巴大小,咬着大块的糕点塞满嘴巴,鼓着两腮快速的嚼。
她这副样子,落在李泽修眼里,却甚觉可爱。
他伸出手指抹了抹她嘴角的糕饼碎屑,清雅的嗓音轻柔道:
“芜儿急什么?还有许多呢,你慢点吃……”
李浔芜闻言后动作一滞,咀嚼的幅度小了许多。
用完膳后,李泽修又亲自递巾捧水令她拭脸漱口,动作温柔款款,好似对待自己新婚妻子一般珍重。
李浔芜却敛眉低首,不敢抬头,害怕对上他的视线。
皇帝爱怜的眼神让她心中七上八下、五味杂陈。
宫中多年的相伴相护,李浔芜对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兄”虽心存畏惧,但也怀有感激。
只是她一心一意要逃离这深宫,很早就已经许下誓言,今生今世绝不与帝王家再有牵连。
无奈李泽修为人最是霸道,不容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沾染一丝一毫。
眼下他才强要了自己,正在新鲜头上,一时半刻怕是不会腻歪。
此时自己若是再提半句给陆卿时求情的话,只怕又会惹得他发疯,盛怒之下,陆卿时更是性命难保。
如此,只能暂且忍耐,以寻时机。
再忍忍吧,忍辱才能偷生。
李浔芜最擅长忍耐,她已经忍了那么多年,万不能功亏一篑。
李浔芜平卧在龙榻上, 正在暗中思量起来。。
李泽修则是漱洗一番,换上了天丝锦的寝衣,天丝锦衣料昂贵,可在暗夜里流光溢彩,李泽修穿上后,愈发显得整个人清逸俊秀。
丹桂灭了几盏灯烛,只余下近榻的两盏明灯,便拉下帷帘缓缓退去。
她临走时,还惴惴不安地朝龙榻上那抹纤细的人影望了一眼。
李浔芜平躺着,闭上眼眸,感觉到那人正一步一步地朝榻走来。
坐榻,除履,翻身,进被。
直到那只手掌终于覆上了自己的腰身,李浔芜才肯睁开她那双美目,楚楚可怜地看向李泽修。
李泽修笑笑,俯身贴向她的脸,问道:
“原来芜儿没睡,方才是在想些什么?”
李浔芜抿抿唇,将被子又向上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只露出湿漉漉的眼睛,磕磕巴巴道:
“没有想什么。陛下……臣妹今日不适,实在不能再……”
她话未说完,李泽修伸手在她腰间温柔地揉捏起来,低声道:
“好了,朕知道。今夜……不动你便是了。”
李浔芜听他如此说,方才松了口气。
李泽修笑道:
“瞧瞧你,吓的跟什么似的,朕又不是那凶神恶煞的鬼,至于这么可怜兮兮吗?”
李浔芜心想,你若是凶狠起来,似乎也并不比鬼差多少。
虽如此,她却也乖巧地往床榻里边缩了缩,闷声道:
“陛下气度威严,自会令人敬畏。”
李泽修眯起眼睛,忽而有些讨厌她这样同自己讲话。
从前若是在人前,他兴许还能容忍。
可如今都上了床榻,赴了云雨,她还如此一板一眼,分明就是心有怨怼。
李泽修稍有不快,侧过身躺下,把头埋进她的颈边,呵气道:
“哼,莫要以为朕不知你在想些什么。”
“芜儿,你若是还像从前那般乖乖待朕的身边,一切都有的商量。倘若是,再敢有什么旁的心思,那么惩罚,也就不似昨夜那般简单了。”
“你听到没有?”
李浔芜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她低低地应了一声,更加用力地把整个脸都埋在被子里。
李泽修觉得她这般模样可爱的紧,越发起了逗弄的心思,伸手去扳她的肩,调笑道:
“捂这么严实做什么?还怕朕看你?”
摸索间,碰触到她的脸颊时,却是一手冰凉。
他一阵心惊,不由分说便用力扯下了李浔芜蒙在头上的被子,果然见她红着一双眼睛,眼角不断渗出晶莹的泪水。
李泽修当即便凑过去吻她的眉眼,口中含混道:
“好了好了,方才是朕言语欠妥,你别哭了……你若乖乖听话,不逼急了朕,朕又怎舍得那样待你。”
李浔芜被他的嘴唇逼得睁不开眼,索性闭着,不再睁开。
又如此亲亲摸摸温存了一阵,李泽修才搂着她就此睡下。
次日清晨,李泽修晨起时特意放轻手脚,生怕吵醒枕侧之人。
直到他走出殿门去上早朝,李浔芜才缓缓睁开眼。
李泽修临走时,特意吩咐了霜华殿一众近侍,谁也不许吵醒端贞公主。
故而无人敢轻易进入殿内。
只有丹桂,悄声捧着热茶水进来,跪倒在榻前,递给李浔芜一个绣囊。
李浔芜半坐起身,接过后打开一看,是七八颗小拇指大小的丹丸。
丹桂悄声对她道:
“是公主先前寻的方子配好的,一丸可起效七日。”
李浔芜点点头,毫不犹豫的拈起一颗送水服下,又将其他丸药装入绣囊,递还给丹桂,低声道:
“你回思芳殿拿这个的时候,可有其他人看见?”
丹桂摇摇头,回道:
“我只说回思芳殿给公主拿换洗衣衫,张总管派了两个宫人跟着我,我让她们候在殿外,自己进去拿的。”
李浔芜听罢才重新躺回榻上。
丹桂给她掖了掖被角,在碰到她冰凉的手时,又心疼道:
“公主,这避子丸药性再平和,也是伤身,吃一次便罢了,若是日后再……”
丹桂话说到一半,便自觉多口,噤了声。
李浔芜叹了口气,道:
“活一日且顾一日的吧,丸药再伤身,也总好过造下冤孽。幸而先前在宫中偷偷配了这药,不然可真是……再没有什么退路。”
约莫三四年前,李浔芜来了月事,多少也开始通晓了一些人事。
李泽修那时几乎夜夜来思芳殿找她,不论她在下棋作画还是用膳就寝,他总要搂抱着她动些手脚。
李浔芜提心吊胆,生怕某一日他兴致一到,真强要了她。
于是便私下翻阅医书古籍,寻了最为稳妥的避子药方,秘密派人到宫外,暗中配下了丸药,偷偷藏在了寝殿。
谁知李泽修虽爱和她厮混,但到底还有些理智,没有真正干什么出格的事。
故而这药一直被藏在多宝阁上的天青色水纹瓶中,李浔芜嫁出宫时也没有带。
不料竟然在此时派上了用场,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她翻了个身,自嘲地笑了笑。
正在此时,她的肚子又开始咕咕的叫起来。
声音虽不算大,可在这寂静落雪的冬夜,显得格外刺耳。
显然,太子也听见了这声音,侧头看向她。
李浔芜羞愧的满脸飞红,只能低下头再次告罪。
一只糯米凉糕却突然被递到了她的嘴边,李泽修面无表情的看她道:
“吃吧。”
李浔芜抬眼,在太子那双漆黑的眼眸里觑见了几分怜悯。
她垂下眼睛,将心里所有的自尊都压下,迟疑地想要用手去接那块米糕。
太子却忽然移开了手。
李浔芜愕然看他,太子却面无表情,重新将米糕递至她面前。
李浔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低下头,心里有些不太情愿的感觉,片刻后,又抿了抿唇,在心底自讽了一声,下定了决心似的,闭着眼眸凑上唇齿,去噙那块米糕。
太子仿佛对她无比乖巧的样子极为受用,表情也瞬间柔和了许多。
他乐此不疲,将下剩的那些糯米凉糕一块块喂给她。
糯米本就口感胶黏,不好消化,兼之又早已凉透,故而吃多了以后,胃里面总感觉不舒服。
可既然太子喂她,李浔芜总不能拂他的兴。
只得全部吃下。
远处有穿着朱红色葫芦锦的宫人们提灯上前,李浔芜受惊一般往太子身后躲去。
李泽修抬手,那队人便停在了亭子外面五六步的距离。
“太子殿下,陛下和娘娘传您去德乾宫观灯。”
为首的张宽恭敬地说道。
李泽修淡淡应了一声,转头对躲在他身后的李浔芜道:
“你跟我一起去。”
李浔芜蓦然睁大了眼睛,对着他使劲的摇了摇头。
李泽修站起身,拂了拂衣袖,再次问道:
“你去不去?皇妹?”
姿态高冷,似乎是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李浔芜心中天人斗争,手指反复捏了捏衣角,半晌之后,才仰着头小心翼翼地拉住了他的袖边。
李泽修满意一笑,才将她揽过去,笼在了自己的白狐大氅之下。
后来,太子便同皇帝皇后请了旨,要自己亲自教养端贞公主。
皇后便以他监国事多为由,接过了教养李浔芜的职责。
从前欺辱她的那些皇子公主虽多有不忿,可碍于太子殿下,谁也不敢当面表露出什么,此后虽也总和她过不去,却也在人前收敛了许多。
自此,李浔芜才算是真正过上了太平的日子,这全部都要仰仗和依赖李泽修。
宫中人转了风向,人人都开始称赞太子,说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雷霆手段菩萨心肠。
李浔芜起初也这样认为。
可时日久了他才发现,太子救她帮她,不是因为她可怜,而是因为,她听他的话。
刚被皇后教养的那段日子,太子日日都来给皇后请安。
请安完毕后,他会走到偏殿,把李浔芜抱起来,掂一掂她的重量,再考校一番她的功课。
临走时,会再命令她好好吃饭,好好念书,若是下次再来抱她考她,若是轻了或是回答不对,是要挨罚的。
虽然严苛了一些,可大事小情,无不安排的稳当妥帖,当真如同一个好兄长的模样。
可事情渐渐便有不同,随着李浔芜年龄的增长,李泽修对他的管教愈发严苛,有些事情甚至很不合常理。
例如,他会为了她去参加有很多世家子弟在场的春日宴而大动肝火,把她圈禁在殿中两个月不许出门。
文家也早就死绝了人。
看来,这个孤女压根儿就没人管。
李泽修有些烦躁的摸了摸下巴,伸手拉了拉李浔芜的衣袖,说道:
“你别哭了,孤不过是看了一下你的物件,并没有怎么样你。”
语气已然有了好几分的柔和。
皇嗣之中,除却早夭的那些,便只有李泽修年长,又为中宫所出,一出生便被立为东宫太子。
他一向性情冷肃,对待那些皇弟皇妹,向来多是严厉管教,可从来没像今日这般有耐心。
谁知李浔芜却不领他的情。
许是很久没被人哄过的缘故,她听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竟然哭的更凶。
李泽修看着她稀里哗啦的掉泪,却始终没有拿出一方手帕,都用自己的衣袖去抹。
本就半新不旧的衣裳袖口被她弄得更加埋汰。
太子素来爱洁,不仅是对自己,便是身边侍奉的宫女太监们也需衣冠整洁。
他受不了眼前场景,只能掏出自己的手帕,动作生疏的去给李浔芜擦那些鼻涕眼泪。
淡淡的龙鳞香拂过鼻尖,李浔芜渐渐止住眼泪,抬起头错愕地看向给自己擦泪的太子殿下。
李泽修看着小姑娘脸上被揉搓出的轻微红痕,暗想这肌肤可真是轻薄娇嫩,碰一碰就红了。
他咳嗽了一下,扔掉了那块用过的帕子,摸了摸李浔芜的发顶,拿起一块米糕给她。
谁知李浔芜还是不肯接。
李泽修便以为她是在害怕自己,自他记事以来,他的那些皇弟皇妹们,一概都害怕与他相处,恨不得躲他越远越好。
可能自己待在这里,她心里面不自在吧。
于是太子殿下便放下米糕,体贴地起身打算离开。
孰料却被人拉住。
李泽修方想离开时,却被一只又冰又凉的小手给拉住。
他垂眸一看,李浔芜正睁大眼睛仰着脑袋,怯生生地唤他道:
“皇兄——”
她的睫毛又长又密,通红的眼眸里还含着一层水雾,此时一滴珍珠大小的泪又不动声色的滑落出来,落在颊边上,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李泽修眨了眨眼睛,淡定道:
“你方才叫我什么?”
李浔芜抿了抿唇,瘦削的脸庞显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她下定决心,又开口道:
“皇兄,先别走,再坐一会儿吧。”
李泽修挑了挑眉,又侧身坐回原处。
李浔芜松开自己抓他的手,又讨好般地将手炉捧给他。
李泽修用手一挡,淡淡道:
“不必了,你拿着吧。”
李浔芜方想道谢,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于是便只能向尊贵的太子殿下告罪。
好在太子殿下只微微皱眉,并没有斥责她。
看来他虽然面上冷淡,心底倒还不甚坏,也不像别人传言的那般脾气不好。
这宫中,难得有个不嫌弃自己的人,这个人居然还是尊贵的太子。
许是贪恋这点子温暖的人情味,又或是害怕自己被丢下,再或是起了利用之心,总之李浔芜扭扭捏捏,就是不想让人走。
二人待在一起,相对无言。
李泽修坐了一会儿后,稍有些不耐烦,他偏过头,去看外面的雪,修长的手指弯曲起来,有韵律地叩击着那方石制的案台。
李浔芜看出了他的情绪,怕他嫌烦,只能满脑子搜刮一些有趣的事情,想要讲给他听。
可是她许久不与人说话,唇舌笨拙的有些厉害,又害怕自己说错些什么,再惹得他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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