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一大圈，我是不是在为温长夜做嫁衣？
我才不信：「那他还联姻？」
「是为了搞定他爸手里的股份。」
我抽着嘴角，世界观快崩成废墟。
苏丽萝挽住我的手，秋风瑟瑟中，她轻声八卦：「前不久，集团公告他的股份到手了，我猜，温长夜和云熙的合作也即将结束，再说，云熙一直有自己的秘密情人，那个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和情人的。」
苏丽萝见我跌宕起伏的面部表情，眼里玩味的笑愈发藏不住。
「可……温家那种家庭……会想要儿子吧？」我尝试用我爸的世界观去衡量千亿的温家，「不是吗？凌乐宝……是女孩！」
是世俗轻视的女孩。
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
「不是。」苏丽萝很肯定，「你心里是有答案的，温长夜看人的标准永远是能力。现成的孩子，他会放过？你当真以为，他会蠢到被你蒙在鼓里，不知道你没流掉，不知道你出国生了乐乐？」
我有些嫉妒，也不敢太信：「你很了解他？」
「太了解，所以……让他觉察到了危险……也警告我，放过他。」
苏丽萝声音渐冷，又带着释怀：「大学四年，我与他不再像中学时那样融洽默契，我们在不停地争吵中，消磨了对彼此的爱，或许，像他说的，两人都太强势，互不退让，并不合适，也不可能走到最后。」
我以自己的视角，去看那张相似的脸。
它正盈满对过往的喜怒哀乐，惆怅遗憾。
我的心间，有共鸣，亦有惺惺相惜。
「我也一直奇怪，你为什么来绍城？这和上海比，和杭城比，毕竟是个小地方。」
苏丽萝直言不讳：「想接近你……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女性，能让从小谨言慎行，一板一眼的他，冲动到在大庭广众失去理智，跟着你走。是怎样的女性，能让他改变丁克的想法，允许你生下对他来说的隐患。」
我也早已记得不清，在那几乎日日相见的两年时光里，和温长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大部分时候，我上学，他工作。
周末，我会死缠烂打赖在他身边，学管理，学技术。
闲暇时间才是我们的交集，但着实稀少。
在阳光下，下会儿围棋，以我自小的长处打得他落花流水，毕竟棋盘之上，须得光明磊落，实力尽展才是真君子。
亦或者，围炉煮茶，但他煮的茶太难喝，我忍痛喝下，然后暗地里骂他小人蓄意报复，小肚鸡肠。
也不过就是这样。
到最后，他会在确定分开的时候，跟着我走，我同样将这一任性的冲动品味了很久。
当下，我深知苏丽萝心底的难过，却一向学不会怎么去真心安慰别人，用演技毕竟不真诚，用真心，我只会沉默不语，安静陪伴。
苏丽萝温婉笑着，靠在我身上：「凌暖暖……二十四岁，结婚那天，我一直期盼他能来抢我，能为我改变对婚姻的看法，可没能等到，哪怕是，我在婚礼当晚，割腕自杀了，他都没有再出现。」
苏丽萝结婚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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