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躺倒在地放声大哭,她控诉着陈侠的暴行,招呼街坊邻居为自己主持公道。
房间里的陈思思只觉世间寒凉,门外的喧嚣吵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悲鸣,她用最大的力气哭出声来,凌乱的头发盖住了她美丽而沧桑的脸庞。
她觉得自己不干净,每天都要洗无数次澡,频繁的揉搓使得她身上的血痂反复凝结。没有什么能净化她,到最后所有恶毒的言语都在攻击着她,而不是那个犯罪的死人。
陈侠听见家里的哭声,拉着母亲回到屋内,迅速关上门隔绝争吵,第一时间去安慰崩溃的陈思思。
她哭了很久很久,到最后眼泪干枯、面色惨白。
外面的喧闹早已停止,楼下来来往往的车鸣和小贩的叫卖充实了傍晚的小城。
“哥,我想吃楼下的糖葫芦。”她用沙哑的声音开口。
陈侠有些错愕,但很快又高兴起来,立马跑下楼去寻找卖糖葫芦的小摊。
“你去做晚饭吧妈妈,我想吃香菇炖鸡。”
母亲有些担忧,但看着陈思思站起身擦拭眼角的泪痕,又走去床边翻开了一本书,这才安心下楼买菜去。
等到家中无人,陈思思扔掉了手里的书本,走到衣柜前抚摸着那些漂亮的裙子。
她扎起了头发,拿着衣裙一件件地在镜子面前试穿。
她选好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在镜子面前优雅地转了个圈,然后踩上一个小高跟不紧不慢地走向门外。
她关门前环视着屋内的一切,房子里灯光柔和、淡雅清香,母亲和哥哥时常布置打扫,因为医生说安静简约的环境有助于病人恢复。
那张三个人的全家福摆放在门前很显眼的位置,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纯洁,身上也穿着这一身白色的连衣裙。
她走出门愣了愣神,又轻轻把门关上。
小城的傍晚很有烟火气,她们家住在一片老旧的小区,这里楼层低矮、小巷狭窄,站在楼顶天台上的陈思思还能听到下面人群的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