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疑惑,面上又有些不敢相信的喜悦:
“你是说,我仍有手足情谊?”
不知皇家还有没有手足之情,反正我还有。
我姐姐从门外走进来,招呼我们:
“追来的人已经全解决了,一会儿去收拾县令。”
她是在通知我们,我与殿下自然毫无异议。
我的姐姐是无所不能的,她一直都是。
这些年来我在宫里低着头当太监,她猫着腰藏在山里跟县令做斗争。
村子里的人本来想作壁上观,却发现跟“山匪”走,居然比跟县令走过得舒坦,从三三两两出逃,变成了拖家带口进山。
我和殿下看到的那几亩仍有稻谷的田地,是平头百姓最后的挣扎。
没办法,能老老实实种地,谁想进山做匪呢。
姐姐带着手下的兄弟姐妹出马,没一会儿便把县令堵了嘴五花大绑地扔到我们面前。
我妄想了这么多年的报仇雪恨居然就这样实现了,叫我的心一边冲上云霄,却又一脚踏空般不知所措。
还好殿下在我的腰上狠掐一把。
很好,我们还都活着。
姐姐抓了县令暂时没杀,又摁住了企图跑路的孙地主一家,准备将他们一同押送京城。
临走前打开了这两家的库房,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啧啧称奇,太子别开了眼。
多年夙愿成真,我没多问为什么姐姐只瓜分了部分银两,剩余的又封了回去。也没问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仇人。
我只觉得姐姐办事自有道理,又有太子见证,从今往后不用做匪就是天大的喜事。
直到姐姐带着一路上越聚越多的兄弟姐妹,他们的口音各式各样,来历五花八门,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京城门下。
“你姐姐是来造反的。”
太子面容平静,语气肯定。
“不能吧…”
我嗫嚅着,下一秒便看着县令与孙地主人头落地,又很快淹没在人潮汹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