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撕,邹庭安的心气儿也碎成了渣。
他旧疾复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叫着我的名字,水米未进,药也喂不进去。
婆母痛哭不已:“就是一件小事,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不娶就不娶,谁都不娶,都已经遂了你的心愿,你为何还这样。儿啊,你就吃药吧,这是要母亲的命呐,母亲再也不计较了。”
府里郎中进进出出,邹庭安日渐消瘦,比之前更加凌厉。
后来,他突然醒转,开始吃药吃饭,正常上朝,操练士兵。
无人再提起关于我的任何事。
入秋了,天气转凉,蝴蝶兰早已凋谢,邹庭安抱着那盆花去了月老庙。
那些姑娘们纷纷侧目朝他投来倾慕的目光,更有胆大的打趣:“公子也是来求求姻缘的?别求了,姻缘就在眼前,我愿意与公子修得共枕眠。”
那人见邹庭安眉目阴郁不说话,识趣的走开了,他虔诚的跪在蒲团上,我也跪在旁边空着的蒲团上。
他低喃:“感谢月老让我与池令仪今生结为夫妻,可是我今天所求的却不是和她的下辈子,邹庭安请月老再也不要让她遇见我,遇见我只会给她带来不幸,请一定要给她一段好姻缘,有能力爱她护她。”
我怔怔的望着邹庭安,他淡然的说完,拜了拜便起身。
他浑浑噩噩的回到了邹府,院子里的那棵柿子树结果了,种这棵树时他同我说:“令仪,事事如意。”
道是事事如意,可偏偏事与愿违。
而如今柿子果实硕大饱满,邹庭安站在树下一颗果实掉落在他怀里,随后抱着的蝴蝶兰掉到地上,花盆摔得稀碎,他吐了一口鲜血后也轰然倒地。
他少时曾遇到一游方术士算过一卦:“公子少有所成,拜将封侯,造福一方百姓,却并非长寿之相。二十多岁时遇一大劫,耗损心力,若能度过,往后无忧。”
看来他是度不过了。
丫鬟小厮们喊叫着,婆母悲恸不能自拔,他的魂灵从身体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