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忘了,他听不见。
“邹庭安,你别哭了行不行,我也想哭。”
他猛的抬起头:“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他像疯了似的在屋里东翻西找,灰尘扬的满屋都是,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最后颓唐的靠在墙上:“你为什么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不是,我最爱的那株蝴蝶兰在那里。”我飘到草丛边指给他看。
他往外走,我很失望,眼看着他走出门口,他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柿子树旁的杂草,扒开草丛,蝴蝶兰一半在摔碎的花盆里,一半在外面斜斜的生长着。
那是我的栖身之所。
死之后,婆母请了道士时不时做法,我感觉浑身都疼,只有附在我生前最爱的那株蝴蝶兰上,我才不会感到难受。
我出不了邹府,只能在这院子里等着邹庭安回来。
2
邹庭安小心翼翼的把那株蝴蝶兰移植进另一个花盆里,把荒凉的院子收拾出来布置成从前的样子,我现在每天都能见到他,和他同住同睡,闲暇时他把那盆花搬出去晒太阳。
属于我的东西全都没了,就只有那盆蝴蝶兰,是他唯一的念想。
他脸上的笑意几乎没有出现过,连睡觉都格外不安宁紧皱着眉头,我心里很难受,在我的印象里他不是这样的,以前最喜欢和我讲笑话和趣事。
婆母同邹庭安说,让他趁着年轻续弦留个后,上战场也有个惦念。
“我呀整日担惊受怕的。”
邹庭安放下手中的兵书皱眉问道:“母亲中意谁?”
“说了你可别生气,你表妹这孩子又舒心性子也好,都是她在我跟前端茶递水,嘘寒问暖,是个贴心人。我之前让人教她管账,这丫头聪明,一学就会。”
“母亲难道早有此意?令仪故去之后便开始谋算,还是之前就……”邹庭安眸中寒意深了几分。
“越说越不对。”婆母打断了他的话。
“池令仪都已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