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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医妃撕毁婚书另谋高就萧慕仪顾崇柏结局+番外

十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毕竟面对的是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她有点羞于启齿,仰头睁着水雾迷蒙的眼看他,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与白天那个对着渣夫一家拳打脚踢威风凛凛的女子判若两人。可娇媚可刚烈。他见过的女人多得数不过来,但这样的,还是头回见识,恍惚间竟被勾了魂。灼热的软唇贴过来,小舌顽皮地点了点他的喉结。沈晏呼吸猛然一沉,手不受控制地搂住怀中之人,掌住纤腰牢牢按住。“这里是佛门之地。”回应他的是一声柔媚的低吟,萧慕仪扯开他的前襟道:“那又、怎么样?”脑子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似的,沈晏也开始有些晕乎了,在萧慕仪凑上来时,低头迎过去,将两片香软的唇含入口中吮吻。他心想,这药果然烈,只吸入少许便足以令人迷失,两人痴缠着倒向床榻,萧慕仪身上的衣物几乎退了个干净,滑白的藕臂攀...

主角:萧慕仪顾崇柏   更新:2025-01-10 14: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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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慕仪顾崇柏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妾灭妻,医妃撕毁婚书另谋高就萧慕仪顾崇柏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十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毕竟面对的是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她有点羞于启齿,仰头睁着水雾迷蒙的眼看他,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与白天那个对着渣夫一家拳打脚踢威风凛凛的女子判若两人。可娇媚可刚烈。他见过的女人多得数不过来,但这样的,还是头回见识,恍惚间竟被勾了魂。灼热的软唇贴过来,小舌顽皮地点了点他的喉结。沈晏呼吸猛然一沉,手不受控制地搂住怀中之人,掌住纤腰牢牢按住。“这里是佛门之地。”回应他的是一声柔媚的低吟,萧慕仪扯开他的前襟道:“那又、怎么样?”脑子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似的,沈晏也开始有些晕乎了,在萧慕仪凑上来时,低头迎过去,将两片香软的唇含入口中吮吻。他心想,这药果然烈,只吸入少许便足以令人迷失,两人痴缠着倒向床榻,萧慕仪身上的衣物几乎退了个干净,滑白的藕臂攀...

《宠妾灭妻,医妃撕毁婚书另谋高就萧慕仪顾崇柏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毕竟面对的是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她有点羞于启齿,仰头睁着水雾迷蒙的眼看他,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与白天那个对着渣夫一家拳打脚踢威风凛凛的女子判若两人。
可娇媚可刚烈。
他见过的女人多得数不过来,但这样的,还是头回见识,恍惚间竟被勾了魂。
灼热的软唇贴过来,小舌顽皮地点了点他的喉结。
沈晏呼吸猛然一沉,手不受控制地搂住怀中之人,掌住纤腰牢牢按住。
“这里是佛门之地。”
回应他的是一声柔媚的低吟,萧慕仪扯开他的前襟道:“那又、怎么样?”
脑子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似的,沈晏也开始有些晕乎了,在萧慕仪凑上来时,低头迎过去,将两片香软的唇含入口中吮吻。
他心想,这药果然烈,只吸入少许便足以令人迷失,
两人痴缠着倒向床榻,萧慕仪身上的衣物几乎退了个干净,滑白的藕臂攀附上沈晏的肩颈。
迷魂香作用下,她此时手上已没什么气力,只堪堪扯下衣领的一角,那肩头的小片麦色肌肤暴露在灯火之中。
骤然袭来的凉意让沈晏拉回些许神志,顿了片刻,欲直起身形起开。
“别......”萧慕仪通红的面颊往他肩窝里蹭了蹭,死死扣住他的手腕。
哪有到了这步还缩回去的?这人不会是故意整她的吧?
沈晏心念着自己的斋戒任务,咬着牙没让自己再次倒戈,“我让人去给你找解药。”
萧慕仪气得张口咬了他下巴一口。
现在找解药哪还来得及?何况迷魂香的解药很难配的!
她吸了口气,将欲念压下去些许,手指不经意间探到他腕上的脉门,眸子倏地亮了一亮。
“你中了寒毒?”
“这是秘密,你不该知道。”沈晏盯着她,古井般的瞳眸浮出寒意。
她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就凭方才摸了几下脉?她会医术?还是别有内情?
萧慕仪被他的目光锁着,顿时头皮发麻。
这分明是阎王吧?
“我可以帮你解毒。”
“是吗?”沈晏眼中寒意淡去不少,但仍存狐疑之色,“我凭什么信你?”
萧慕仪勾住他的颈项,送上一吻:“凭我现在有求于你。”
沈晏抿着唇,浑身的血液都因这一吻而再次翻腾起来,忍得眼尾泛红时,听见她又说:“你帮我解决眼下的事,我给你解毒。”
“不......”沈晏低哼了一声,握住她的肩欲推开。
萧慕仪气恨道:“算了,你既然不行,我找别人去。”
话音刚落,高大的身躯猛然覆压下来,将她死死按在云被间,下巴被捏住,沈晏几乎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敢说他不行?现在就让她看看他行不行!
两人纠缠做一团,浑然忘了身外事。
顾崇柏与唐思婉估算着时间已差不多,带了几个家仆赶过来,气势汹汹地闯入院中,直奔正房。
“淫 妇!半夜三更在这里偷汉子,不知羞耻的东西,看我不拉你去浸猪笼!”
两名侍卫自暗处而出,挡在门口,横刀将他们拦住。
“谁给你们的胆子擅闯此地?可知这里住着谁?”
顾崇柏上去便是一脚,骂道:“管你是谁?本侯来找夫人!滚开!”
那侍卫侧身避开,立即便要拔刀。
唐思婉又上前叱道:“敢挡平陵侯的驾?活腻味了?”
平陵侯?
侍卫与同伴对视片刻,冷嗤道:“什么破落户儿?也敢跟我们叫嚣?老子怕你这排不上号的杂牌侯爷?”
顾崇柏受到莫大侮辱,登时怒不可遏,一旁的老夫人比他还激动,照着侍卫狠狠地啐了一口,鄙夷道:“哪里来的乡巴佬?连平陵侯的名号都没听过?”
正撕扯间,房门打开,沈晏与萧慕仪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两人都衣衫齐整,面色如常,似乎并不曾发生过什么。
顾崇柏怔愣一瞬,扯开嗓子叱道:“贱妇!果然上此处来偷汉来了!”
“伤风败俗!”唐思婉指着萧慕仪大骂,心内雀跃万分,嘴角险些没压住。
不论如何,今天势必要将这通奸的罪名给她坐实了,捉了奸夫一起去浸猪笼!这样不但这贱人的嫁妆全部归了她和崇柏,连平陵侯夫人的位置也是她一个人的了。
“你怎么如此不要脸?”老夫人哭叫着,冲上前揪扯萧慕仪,“这些年顾家哪里亏待了你,你对得起我儿子吗?”
萧慕仪心下正乱着,嫌恶地把她踢开,眉头愁得快打结了。
方才时间太紧,她根本来不及跑,虽没在床上被逮住,但顾家人若是闹到官府去,官府即便不把她浸猪笼,也会判她净身出户。
“别扯这么多了,”顾崇柏迫不及待地招了招手,“来啊,将这对狗男女拿下!”
后面几个家仆应声,抄着家伙围上前去。
两个立即侍卫拔刀挡住,“谁敢?”
沈晏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眉心微蹙。
他怎么还这么稳?萧慕仪侧目看了眼,心下诧然,莫非还有别的帮手?
正想着,一队黑衣侍卫自院门涌入,整齐地拔出刀,眨眼间把这里围得铁通一般。
侍卫统领单膝跪倒,朗声道:“属下护驾来迟,请摄政王降罪。”
东面经楼那边失了火,他担心有人乘机闹事,对摄政王不利,就多调了几个侍卫去东门,又亲自赶过去巡视了一番,到各处查了遍岗,这才来迟了。
“是够迟的,”沈晏冷眼扫视过去,“一会儿自己下去领三十个板子。”
统领低头道:“卑职遵命。”
话落,院内顿时阒然无声,静得人心底发毛。
顾崇柏率先反应过来,咚的一声跪到地上。
“参见摄政王!”
他虽有官职,但只是工部一个八品小官,平日连职位高一点的上级都见不到,更别提摄政王了。
唐思婉与老夫人迟迟反应过来,也跟着跪伏下去。
“这、这是个误会,”唐思婉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便鼓起勇气解释道,“我们也是受了奸人的误导,才不小心闯进此地,并非有意,请摄政王息怒!”
萧慕仪转了转眼珠,微扬起脸道:“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今晚确实是来找摄政王私会的,方才不是还要将我们抓去浸猪笼吗?现在可以抓了。”
顾崇柏抬眼瞪过去,气得浑身乱颤。
“休要败坏摄政王的名声!”
贱人,想拿摄政王来压他?那也要摄政王肯给她脸才行!
萧慕仪看向沈晏,“王爷?”
事情既已发生,沈晏觉得,自己应该负责,便轻咳两声,不太自在地点了点头。

话没说完,萧毅就被迷药迷晕,萧慕仪随手把人扔上马车,自己驾着马回了萧府,又用麻袋把萧毅兜住,拖进了萧慕仪的院落。
到了院子里,萧慕仪随手拿起一碗凉茶泼到萧毅脸上,萧毅这才悠悠转醒。
“你干什么!”萧毅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下明白自己怕是被萧慕仪掳走了,顿时气愤不已。
“别着急,二叔。”萧慕仪笑眯眯,手上拿着路上顺手折的柳树枝,看着萧毅道,“我就一个问题问你,你为什么要害我的爹爹。”
听见这话,萧毅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心里震惊不已,但还是强作镇定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害死我的大哥!他可是我亲哥哥!你不要用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吗?”萧慕仪拿着柳树枝往萧毅身上狠狠抽了一鞭。
萧毅吃痛惊呼。
“我再问一遍,你为什么要害我爹爹。”萧慕仪没了笑,她死死盯着萧毅,脸上的表情冷然,像是如果萧毅给不出满意的答复,她就会立马解决掉萧毅似的。
萧毅心里已经吓怕了,但他知道如果此刻承认,只怕是更惨,于是语调已经软了大半:“慕仪,你是我的甥女,难不成我还会害你?当初大哥去世,我同样悲痛万分,怎么可能害他!”
萧慕仪嗤笑一声,又是一鞭,这次力道更狠,萧毅顿时皮开肉绽:“你觉得我没有证据,会来找你对峙吗?用不着瞒我,二叔,你现在只管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萧毅看着萧慕仪的神色,陷入绝望,闭了闭眼,就在萧慕仪第三鞭准备抽下来的时候,萧毅开口了:“是顾崇柏!”
“是顾崇柏指使我这样做的,他当初说,把大哥除掉,将军府的东西我和他一人一半,他想吃你的绝户啊,慕仪!二叔是无辜的!”
果然!
萧慕仪早就料到顾崇柏在其中脱不了干系,但萧毅也绝对不无辜,现在看萧毅这般说,冷笑道:“你又无辜到哪里去了呢?二叔,我爹爹在世的时候对你还不够好吗?贪心不足蛇吞象。”
该惩治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就在萧慕仪查明幕后真凶的时候,顾崇柏也开始开展他的大计了,安乐郡主已经被他迷得晕头转向,此刻两人正共同乘船。
看着旁边疾驰而过的山水美景,再偏头看看旁边的俊俏美男,安乐郡主甜腻腻地开口道:“顾郎,我听闻你有个和离的前妻。”
现在突然提起萧慕仪,顾崇柏身体一僵,立马浅笑回道:“都是过客罢了,我与她没什么感情,对你才是真心。”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安乐郡主娇娇俏俏道:“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哄我。”
“怎么会是哄你呢?”顾崇柏笑着,装出一派谦谦君子的风度,拿着一把纸扇给安乐公主轻柔地扇着风。
“咱们现在这样,不合礼数。”安乐公主突然道。
顾崇柏心下一喜,忙道:“我改日便上门迎娶你!”
看来这大把的金银是手到擒来了,顾崇柏美滋滋。
虽然平侯府现在并无什么金银财宝,但顾崇柏求爷爷告奶奶,还是凑齐了十里红妆充排面,求娶时的排面做足了,才能让女方死心塌地。
这是顾崇柏长久以来的经验之谈。
当初求娶萧慕仪,同样也是十里红妆,只不过这其中大半都是萧慕仪自己的私房钱凑出来的。
十里红妆排场很大,一时间京城都传开了平陵侯与安乐郡主的佳话,这话传到萧慕仪耳朵里的时候,她正在调查顾崇柏害死爹爹的证据。
现在听见这话,又想到安乐郡主显赫的家世,心下了然,冷笑一声,不忍看又一女子落入如此境地,收拾好行装后来到郡主府求见。
安乐郡主此刻正在屋内畅想婚后与顾郎的美好生活,听见有人求见,本想拒绝,但又听见萧慕仪为顾崇柏的前妻,顿时警铃大作,让萧慕仪进来。
远远的看见萧慕仪走来,身段窈窕,容貌更是闭月羞花,安乐郡主嫉妒得银牙咬碎,待到萧慕仪走上前来,没好气道:“不知萧小姐所为何事。”
萧慕仪行了个礼,开门见山道:“特来提醒郡主,顾崇柏并非良人。”
现下安乐郡主正与顾崇柏蜜里调油,听不得别人说顾崇柏一句坏话,顿时恼道:“他不是我的良人,谁是我的良人?”
“我知道你嫉妒我受顾郎的宠爱,不必多说了。”
又是一个被所谓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子,萧慕仪无语。
“你可知我为何与他和离?”萧慕仪冷笑。
这倒是没听说,安乐郡主一愣。
见安乐郡主如此神色,萧慕仪心下明白,顾崇柏只怕把唐思婉的事情藏得严严实实:“因为他在外面养了一房小妾,还生了个孩子,不仅如此,还霸占我的家业,拿我的银子去潇洒挥霍。”
“我对天发誓,我萧慕仪无半句虚言,至于信与不信,只看你自己了,安乐郡主。”
听见这话,安乐郡主犹豫一瞬,但转念就想到顾崇柏曾与她说过,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便是信任,若是外人随便挑拨几句就离了心,怕是走不长远。
于是狠一狠心,故作镇定道:“我自是相信顾郎,我与顾郎伉俪情深,何必信你一个外来者?我看你是想哄得我离开顾郎,再趁虚而入吧?”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萧慕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呛声道:“不是谁都喜欢吃屎,你自己喜欢吃,别把帽子扣我头上。”
安乐郡主乍听见如此粗鄙之语,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你......”
“既然你这么相信你的顾郎,就且看看你的顾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吧。”萧慕仪说完,转身离去。
她言之已尽,该说的都说了,若是安乐郡主还是义无反顾地跳火坑,萧慕仪也不能做些什么。
只不过顾崇柏有了郡主的庇护,萧慕仪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不能像抓萧毅一般抓回来审问,只好静静等待时机。

为了彰显自己与顾崇柏爱情的坚贞,安乐郡主转头就将萧慕仪所言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了顾崇柏。
听到萧慕仪居然试图阻碍他的大计,顾崇柏心中不屑地冷哼一声。
但又担心安乐郡主真的看出端倪,心下权衡一番,抓住安乐郡主的手道:“安安,我怕萧慕仪阻碍我们成婚。”
听见顾崇柏所言,安乐郡主也被带歪:“啊?会吗?那我多带些侍卫吧。”
“不如我们将婚期提前,早点成事也少点隐患。”顾崇柏说到这,深情款款看着安乐郡主的眼睛,“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迎娶你了。”
顾崇柏的眼睛生得很漂亮,长长的睫毛再加上桃花眼,无论看着谁都有一种深情的感觉。
安乐郡主看着眼前俊俏的男子,原本尚存的理智也被冲垮,只呆呆道:“那就提前婚期吧,我去跟父亲说。”
婚期提前了整整一个月,两人大婚之时,繁荣之景几乎遍布整个京城,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安乐郡主财大气粗,此次成婚,更是包下了大片的酒楼。
虽然腰缠万贯,但安乐郡主为人并不倨傲,常常吃些路边摊,若吃到合心意的,还会大肆赏赐。
也因此,许多得过安乐郡主赏赐的人都纷纷前来贺喜,婚宴一时间热闹非凡,京城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红色。
而顾崇柏小人得志,差人送了请柬到萧府,萧慕仪看着眼前红灿灿的请柬,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这边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另一边却风起云涌。
朝廷之上,沈晏长身玉立,一身官服看着气度非凡,他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
身后的官员看着眼前的身影,或嫉妒,或敬佩。
沈晏并不是通过科举入仕,而是军功,大周重文轻武,因此都隐隐有些瞧不起沈晏,谁知沈晏竟然智谋超群,一点一点到了如今的位置。
“李太尉徇私枉法一案,臣认为不应如此草草了事。”沈晏开口。
李太尉是当今太后的弟弟,虽然太后并不是皇上的生母,但名号摆在那,皇上还得敬称李太尉一声舅舅。
见沈晏提起这事,众官员面面相觑。
太后一派的外戚为非作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皇上虽然称得上明主,但奈何性子有些优柔寡断,再加上孝字压迫,迟迟没有做出决断惩治。
见沈晏如此说,皇上尴尬一瞬,咳了咳道:“李太尉年岁大了,若是受刑,只怕是受不住,倒不如就这样罢了。”
“若是因为年岁大了就不受刑,那大周的其他老人岂不是要天天烧杀抢掠了?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李太尉又怎么能有私权呢。”沈晏语气淡淡地。
不远处,李太尉的儿子李原正看着沈晏,气得脸色铁青。
皇上一时间下不来台,但他没有生气,仔细思索一下后道:“好,那就按你说的来。”
百官瞪大了眼睛,沈晏居然让皇上改了已经说出口的号令!
都道皇帝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就是圣旨,不应朝令夕改,但沈晏轻飘飘几句话就让皇上改了主意,该说不愧是摄政王。
百官心里想的什么沈晏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对着皇上行了礼:“陛下英明。”
散朝后,沈晏慢慢地走到马车旁,转头就看见李原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快步走到自己身边,语气阴沉道:“摄政王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沈晏比李原高了将近一个头,他低着头看李原,眼神冷漠,语气平静:“为民办事罢了,李太尉作恶多端,此次徇私枉法害死了六个无辜的百姓,这种刑罚,尚且担不了他身上的罪恶滔天。”
李原大抵觉得自己被蔑视了,不愿意抬头看沈晏,只呛声道:“风水轮流转,沈大人现在站在摄政王的位置自然呼风唤雨,若是有朝一日跌落谷底,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真是没脑子。
沈晏看着眼前的李原,心里满是淡淡的不耐,今天是他祛寒毒的日子,萧慕仪现在应该已经在摄政王府等他了,今天早朝拖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着急。
想着萧慕仪,沈晏的思绪有些飘远,他没有心情应对胡搅蛮缠的李原,转头上了马车,没有多看他一眼,对着他甩下一句:“那你且把我扳倒吧。”
说完,马车急速驰去。
摄政王府,萧慕仪看了眼门口,正纳闷着沈晏怎么还没回来,就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还穿了一身官服。
萧慕仪还未见过沈晏穿官服,此刻突然看见,只觉得沈晏气度非凡,英姿飒爽,心里忍不住惊叹沈晏的俊美,张口夸奖道:“没想到你穿官服这么好看。”
突然被夸的沈晏脚步一顿,而后语气如常道:“谢谢。药材备好了吗?”
这分明是在扯开话题,但所说的又实在漏洞百出,毕竟萧慕仪每次来摄政王府之前都会自备好药材,没有一次忘记。
沈晏问出这句,就是没话找话。
萧慕仪转头看见沈晏红红的耳朵,偷笑了一下。
没想到沈晏居然这么容易害羞。
两人坐在一起,边炖药边聊着天,外面的纷纷扰扰都被隔绝在门外,此刻心情的闲适让沈晏不由得放松。
“没有找到顾崇柏害死萧将军的证据,他把所有直接着手的事情都交给了萧毅。”沈晏给萧慕仪汇报调查进度。
萧慕仪愣了一下,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反正她心里已经明白害死爹爹的是顾崇柏和萧毅,有没有证据已经不重要了。
只是现在顾崇柏与安乐郡主大婚,就算想要为父亲报仇也无从着手。
“需要我帮忙吗?”沈晏问道。
没想到沈晏会主动提出帮忙,萧慕仪有些意外,但她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不能总是麻烦你。”
其实麻烦他也没关系的,沈晏心里默默想。
看着萧慕仪盯着药炉专心致志的脸,沈晏有些恍惚,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助人为乐了?好像只有在面对萧慕仪的时候。
“啊,药好了。”萧慕仪突然开口,刚伸手去盛药,谁知道一时不察,手碰到了滚烫的药炉,疼得缩回手。
沈晏想都没想,立马拉过萧慕仪的手,轻轻吹着气,语气像是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看见自己无意间丢失的锦囊在顾崇柏手上,萧慕仪眉头一皱,但还是镇定自若道:“只凭一个锦囊,就说我杀了人,侯爷断案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见萧慕仪还有精力反击,顾崇柏咬了咬牙:“但那具尸首旁边为什么有你的锦囊?你该怎么解释!”
“尸首旁边有我的东西,就是我杀的人?那要是有人偷了侯爷的玉佩,再扔到死人旁边,侯爷岂不是也应该蹲大牢?”
听见萧慕仪所说,府尹摸了摸胡须,若有所思,觉得她所言颇有道理。
只是顾崇柏好歹也是个平陵侯,突然来这报官,也不好不做处置。
府尹有些为难,他看了眼萧慕仪,正揣度着该如何办,突然一名小吏跑来,对着府尹耳语了几句。
那小吏来得静悄悄,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但他只是轻轻几句话,就改变了局势。
府尹听完小吏的话,顿时神色大变,抄起令牌就往下一重重一拍:“来人,顾崇柏栽赃陷害,欺辱民女,即刻压入大牢,打三十大板!”
府尹一想到自己差点重罚摄政王罩着的人,顿时心惊不已,抚着胸口庆幸自己没有过早下决断。
周围的官吏行动迅速,立马上前将顾崇柏控制住,押着他往大牢走。
见眼下情形突变,顾崇柏一时摸不着头脑,被人押着的时候只大叫道:“冤枉啊!人真是萧慕仪杀的!冤枉啊大人!”
见顾崇柏被处理,萧慕仪微微松了口气,但她知道事情肯定不止于此。
流言是萧毅被赶出萧府时传出来的,顾崇柏突然报官也是在这之后,萧慕仪略微想一想,就知道萧毅在其中脱不了干系。
既然喜欢团伙作案,那就一起蹲大牢,萧慕仪微微冷笑。
“大人,民女有一事相求。”萧慕仪对着府尹行礼道。
“何事?只管说出来,本官一定鼎力相助。”府尹忙笑道。
“民女的二叔萧毅,霸占我的宅邸不说,被我赶出来之后还散播流言,害得民女平时连门都不敢出,只好躲在家里,不见生人。”说到这,萧慕仪摸了摸眼角,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见此,府尹心肠也软了大半,即刻拍板调查,没过多久就揪住了萧毅推出去散播流言的下人,萧毅罪名属实,也被抓入了大牢与顾崇柏作伴。
事情处理干净,绝境翻盘的萧慕仪神清气爽,从官府走出去后,就看见元宵蹲在官府门口哭肿了眼睛,此刻见萧慕仪毫发无损地走出来,迎上去还打了个哭嗝。
“小姐,幸好你没事!”元宵拉着萧慕仪左看右看,确定没事后才放下心来。
看着元宵这般,萧慕仪笑着给她擦了擦眼泪:“傻姑娘,我怎么可能有事。好了,别哭了,我要去摄政王府当面谢谢他,你回府里等我。”
是该谢谢他的,萧慕仪想。
先是派出暗卫救她,现在听见她的求救又毫不犹豫出手相助,就算是出于治病,也确实应该当面感谢了。
再度回到药店,买完需要的药材,走出门还看见那些人异样的眼神,萧慕仪毫不在意,回了个大大的白眼。
流言蜚语只会在时间的流逝中不攻自破,更何况现在顾崇柏与萧毅都被关押,只等官府告示出来,萧慕仪的清白自会恢复。
眼下,萧慕仪没有心情多管这些人,她买好药材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去了摄政王府。
另一边,听见属下汇报萧慕仪即将拜访,沈晏突然有些紧张,他来回踱步一会后,回到屋里,换了件素色的衣裳出来。
前不久他偷听同僚谈话,议论他总穿一身玄色,看上去凶神恶煞,走在路上怕是能把小姑娘吓哭。
虽然知道这番话带了偏见,但此刻的沈晏还是换了一身素色衣裳。
才不是为了那个女人,沈晏想。
萧慕仪到的很快,她直接进入了摄政王府,门口的侍卫目不斜视。
一进正厅,就看见沈晏身着素白衣裳,此刻拿了茶碗,手里捧着一本簿子,正专心致志地看,午后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眉眼越发俊美。
萧慕仪吞了吞口水,心里感叹道真是祸水,一个大男人竟能美成这样。
沈晏慢慢抬头,冲萧慕仪笑了笑,下巴往旁边的椅子一点:“坐吧。”
萧慕仪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刚坐下,就打开自己的包裹:“这是这次治疗要用到的药材,你让他们抬个药炉子过来,我亲自熬药。”
“交给他们去做就好了,何必自己费神。”沈晏随意拨弄了一下眼前药香扑鼻的植株,漫不经心道。
“不行,他们掌握不好火候,还是我来吧,既然我要治你,那就要把你治好了。”萧慕仪一脸认真。
沈晏看着萧慕仪愣住了神,过了会,轻笑一声:“好,借你吉言。”
药炉子很快抬了过来,萧慕仪仔细地斟酌着添柴扇风,两人就坐在药炉子旁,其他的下人都被屏退,屋内就剩二人。
黄昏逐渐暗淡,眼见太阳西沉,沈晏点燃了烛火,双方的脸色都在烛火下忽明忽暗,气氛一时间竟有些微妙。
过了许久,萧慕仪开口了。
“那个......谢谢啊。”
“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沈晏没反应过来。
“就是,暗卫的事情和官府的事情,都谢谢。”有了开头,接下来就顺畅多了,萧慕仪说着,逐渐把目光移向沈晏,眼眸里的水色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光。
“你人真好,我会帮你治好病的。”萧慕仪语气坚定。
沈晏浅浅的笑,他看着眼前一遍遍说要治好自己的女子,总觉得今天心跳得有些不正常。
“那我也谢谢你了。”沈晏不敢再看,低头去看药炉,语气云淡风轻。
药正好也炖好了,萧慕仪将药盛出,待到凉好端到沈晏的手上:“很苦,你忍一忍,等会给你蜜饯吃。”
沈晏端起碗,面不改色地一口喝完,萧慕仪在旁边看着,闻着药味都觉得苦到了嗓子眼,连忙从袖里掏出包装好的蜜饯,沈晏一颗,自己一颗。
刚喝完药,嘴里就被塞了一颗甜甜的蜜饯,沈晏看着正笑意盈盈问他好不好吃的娇俏面孔,思绪有些飘远。
他爬上现如今的位置,吃的苦头数不胜数,寒毒更是让他痛苦了五年之久,但从没有一个人会在他的苦痛之后,给他喂一口甜甜的蜜饯。
不过现在有了。

萧慕仪被拢在沈晏的怀里,为了确保萧慕仪不会感到不适,沈晏刻意放缓了一些速度,所以不会过于颠簸。
坐在一晃一晃的马上,萧慕仪一时间感觉自己回到了儿时的摇床,背后温暖的怀抱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看到萧慕仪困得点头,沈晏声音轻轻道:“靠在我身上睡一觉吧。”
正困得懵懵的萧慕仪得了沈晏的准许,立刻往后一靠,原本贴得就紧密的身体贴得更近了,感受到女人柔软的身躯靠在自己身上,沈晏有些紧张,下意识调整了姿势让萧慕仪睡得更舒服。
在旁边的众人早已习惯了两人暧昧的氛围,张武混在队伍中,一脸抑郁。
天逐渐黑了,大家停下原地休整。
为了避免类似的突袭时间发生,大家夜间休息时增加了站岗放哨的战士。
感觉到自己被抱下马,萧慕仪也醒来,一醒来就看见沈晏用干草堆给她整理好舒适的床褥,示意她去睡觉。
但刚睡了一路的萧慕仪此刻没有睡意,她揉了揉眼睛,盘着腿坐在草堆上,笑道:“我睡不着,在这坐一会。”
沈晏嗯了一声。
看见沈晏没有要走的意思,萧慕仪歪了歪头有些奇怪道:“你不去睡觉吗?”
沈晏看她一眼,默默地移开眼睛。
萧慕仪疑惑地看他,胡乱一看就看见沈晏正坐着一堆干草堆,她愣了一下,意识到沈晏是打算与她睡在一起。
其实在之前贴得更紧密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光是中情毒的那个晚上,他们就不知道交融了多少次,但现在看着眼前人篝火都遮不住的通红耳朵,萧慕仪也少见的害羞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忍不了这股沉闷的沈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萧慕仪,他担心萧慕仪不愿意与他睡得那么近:“你受伤了,我离你近一点方便照顾你。”
“啊。”萧慕仪看着沈晏结实的肌肉飞走的思绪被拉回,她回答道,“谢谢你,不过其实我自己也能照顾好我自己的,而且现在有人放哨,不会危险。”
萧慕仪本意并不是拒绝沈晏,只是单纯地在陈述事实。
误以为萧慕仪在赶自己走的沈晏低下了头,看上去像是小狗撒娇被主人拒绝,他收拾着自己的干草堆,准备搬走。
看着眼前人突然的动作,萧慕仪茫然道:“怎么又要走?不是说离我近点好照顾我吗?”
听出萧慕仪没有要赶自己走的意思的沈晏立马停下动作,再次把干草堆铺好躺了下来 一副生怕萧慕仪反悔的模样。
没看懂沈晏的小心思的萧慕仪依旧茫然,不过她看着沈晏已经躺下,自己也干脆跟着躺下了。
两人其实相距并不近,甚至中间都可以再躺一个人,但两人一想到旁边躺着的是对方,都有些莫名其妙的面红耳赤。
不过大抵是白天累久了,今晚上两人都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一睁眼,正是天蒙蒙亮,周围的人也陆陆续续醒来,收拾着行囊准备继续前进。
今天的行进速度很快,已经到了平山,绕了几个弯后就看见军营的帐篷。
驻扎于北境的李将军看到京城增援已到,立马高兴地前去迎接,看见沈晏和萧慕仪骑着同一匹马,瞪大了眼睛。
他没看错吧?摄政王大人摇身一变成了沈将军也就算了,怎么一向不近女色的他还抱着个姑娘同乘?
“沈大人,您怎么来了?”
沈晏将京城的情况简略说了一下,顺便介绍了一下萧慕仪,听到是战神萧将军的女儿,李将军多看了萧慕仪两眼。
没想到当初那个小小的姑娘居然长得这么大了。
李将军离京驻守北境的时候,正是萧慕仪大婚,李将军曾是萧将军的得力部下,因此本想给萧慕仪随礼,但恰巧婚宴在李将军离开的后一天举行,从此之后李将军就再没听过萧慕仪的消息。
那萧慕仪不是已经成婚了吗?怎么现在还与摄政王大人搂搂抱抱?
李将军满脑袋问号,但现在不是询问这个的时候,他把众人领进来,又给他们分配了扎营的帐篷,大家都忙碌开了,沈晏和众将领也入了帐篷商量战事。
萧慕仪想要过去帮忙,但大家都觉得她一个女流之辈帮不上什么忙,再加之忌惮她与沈晏的关系,因此萧慕仪转悠一圈,什么活都没找到。
萧慕仪心下有些烦闷,干脆在军营附近转悠转悠看看风景。
这一看不得了,萧慕仪远远的就注意到山上有蛮夷的用过的弓箭,上面还配饰了七彩的羽毛,看上去像是哪位士兵粗心落下的。
那蛮夷岂不是从这里走过?
萧慕仪犹豫一下后,还是登上山查看,她寻着山路走去,刚看到弓箭,就注意到旁边还留着新鲜的泥脚印。
最近雨水很多,山路里到处是泥泞,从这里走过,一时半会脚印很难消去。
萧慕仪寻着泥脚印走,在山上转悠好一阵后,大致明白了蛮夷的路线。
蛮夷想从现在所处的平山搞突袭,现在想必还在山顶扎营,不过按照脚印的方向来看,蛮夷的本部在东南方向。
若到了突袭之时,蛮夷想必会调大量的兵力来到平山,而本部自然会懈怠。
萧慕仪仔细想了想,觉得声东击西,攻击敌人薄弱处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她匆匆忙忙下了山,士兵们都已经安营扎寨,正好商议完战事的沈晏揉了揉太阳穴,从帐篷里走出,神色看上去有些疲惫。
蛮夷对地形把握非常好,常常神出鬼没,李将军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的本部在那,又会在哪里杀进来。
这次的战役难度很大。
沈晏正在放空思绪,让脑子放松一会,但看见萧慕仪走过来,立马精神起来,他看见了萧慕仪鞋上的泥印子:“你去山上了吗?”
“嗯。”萧慕仪说着,轻轻拉住沈晏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我发现了蛮夷的行军路线,大致知道了他们的本部和现在所处的方位,你让他们过来,我有一个方案。”
乍听见萧慕仪所说,沈晏有些意外,但他权衡一番,还是叫了众将领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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